因出来得迟了,一拐出城,车把式们就疯狂赶车,车轮子好似不着地一般,车里的人得紧紧抓着车窗,才不至于被颠簸得太难受。

李姨娘和紫菀晕车,过不一会儿,就双双趴在车窗上。

我照顾了这个又去照顾那个,不经意从车窗里往后头一瞅,卫姨娘已经吐得七荤八素了。

南姨娘也不唱小曲了,取而代之的是尖声咒骂。

不知道她那一车出了什么问题,她领着多福和小丫头小喜,钻出车子,照着车把式狠抓猛打。

车把式吃痛,不得不将车子停在了路边。

我们的车子就跟在南姨娘的车子后边。

南姨娘的车子一停,我就钻出车厢,叫我们这辆车的车把式跟着停车。

车把式面色黝黑,下颌有一个黑痣,上头长了几根毛。

他看着有些面熟,我却一时想不起来。

“停车。”

我用帕子包着手,戳了戳他,叫他停在南姨娘的车后头。

可他像是耳朵聋了一样,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速度也和先前一样,差点将我颠下去。

我心中警铃大作,这个人要害我!

事不宜迟,我立刻拔下头上的素银簪子,照着那人的肩膀就狠狠扎了下去:“停车!”

车把式吃痛,却依旧不肯停。

我发了狠,一簪子扎进他的脖子。

我收了力,这簪子虽然扎了进去,却并没有扎得太深,不会伤及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