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个大俗人,不懂这些讲究,闲着的时候,也为卫姨娘瞎操心过。

那雪水埋在地里半年真的不会发臭吗?

数一数,半年之期马上就到了,等卫姨娘开封老瓮那一日,我一定要去瞧瞧,讨一杯用埋了半年的雪水煮的茶是什么味道。

当然了,按照国际惯例,我肯定是得先让卫姨娘喝。

卫姨娘喝了没什么反应,我再尝试,这样不容易被毒死或者熏死。

二爷见不惯我走神,揪着我的鼻子捏了捏:“想什么呢?”

我忙把自己的鼻子揪出来:“二爷别老捏我的脸和鼻子,把我给捏丑了,我上哪儿哭去?”

二爷哈哈大笑。

我看他高兴,趁机为紫菀求情。

“虽说已经是春日,可晚上还是很冷,紫菀又是个姑娘家,在院子里跪一晚上,肯定会生病的,她若是生病了,我还得分出一个丫头去照顾她,这样一来,伺候我的人就少了,二爷,你这哪里是在惩罚紫菀,分明是在惩罚我呢!”

二爷乜斜着我:“这就心疼了?将来把她打发的那一日,你岂不是要心疼死?”

二爷的神情很认真,我心里便呼呼直跳。

他不会是来真的吧?

紫菀这傻丫头,去了庄子上,怕不是得罪的人更多。

“我仔细想了想,”二爷一手揽着我,一手枕在脑后,“你白日里说得对,李家老家的家生子中,的确有好些小子未曾婚配,便是登州卫中,也有至今不曾娶妻的好儿郎,趁着这次机会,将府中到了年纪的丫头们放出去一拨,配小子也罢,嫁将士也好,总归是个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