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过了小年,就开始下雪。

登州府的雪很大,我喜欢这样厚重的雪,飘飘扬扬洒下来,一会儿功夫,院子里就积起白的毯子。

在我家乡那个只会下冬雨的城市,偶然下一场小雪,便有无数人开车去西子湖边拍照打卡。

往往雪才铺了薄薄一层,就被打卡的人踩成了水。

我一直很好奇,为什么那座叫断桥的桥,从来没有被那么多人踩断过。

既然不断,为何又要叫做断桥。

也不知道千百年前的现在,是否依然还有个西子湖,湖上是否依然有座断桥。

“姨娘,回去吧。”

紫菀冻得直跺脚,我看她可怜,叫她待在屋子里,不必出来了,她却不肯。

“紫萱姐姐临走之前,千叮咛万嘱咐,要奴婢一定把姨娘拉回屋子里,不可叫姨娘在外头看雪,姨娘若是不回屋,紫萱姐姐要骂奴婢了。”

紫萱被叫去领炭火了。

浮翠居的炭火份例前几日才领过,但却不够。

要不然,东屋也不会一直不舍得烧炕烧炭盆。

那日跟二爷说了之后,一连几日没有动静,我还以为二爷忘了,没想到今日就有人来叫紫萱,说是上回漏给了,这回补上。

谁信呐。

二奶奶一直没叫姨娘们去请安,对外说是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