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他还没走,我忙把小包袱解开,将那件里衣抖搂出来:“我也是二爷的好丫头,上回二爷说穿着我做的里衣舒服,我又紧赶着给二爷做了一身,也不知道二爷会不会嫌弃。”
二爷盯着那里衣看了几眼,便蹙着眉头出去了。
我不免有些气馁,这人怎么总是这样,什么也不说,叫人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。
没人来招呼我,我头重脚轻,很不舒服,便也不想出去,将里衣收拾好,就一头拱进被子里,睡得昏天暗地。
这一觉睡得可香甜了。
我许久不曾睡过这样舒服的觉,我甚至还梦见了我的时空,我的家乡。
梦见了西子湖畔。
夏日的西子湖好多小蠓虫,最是讨厌,喷多少驱虫药都不管用,只要被这些小虫子咬上一口,立马就能起一个大红疙瘩,又痒又疼,处置不好还会化脓留疤,一整个夏天就别想露腿了。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这些小虫子,反正梦里它们围住了我,一直在咬着我的膝盖和小腿。
我疼得浑身战栗,一直在不停地喊走开。
有没有喊爸爸妈妈,我记不清了,但我好像喊了不少吃的,譬如炸响铃,老鸭笋干煲......
何以解忧?唯有美食。
想着这些美食,我就能舒服一些。
小蠓虫终于消散了。
我模模糊糊地看见二爷,还在想我是不是看错了,二爷怎么会跟着我到了西子湖畔呢?
“二爷,”我伸出手,摸着他的脸痴痴地笑,“我带你去逛西子湖呀,去喂鸳鸯和鸭子,四十度的天,热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