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高科,科长办公室。
“你没事就好,对了,这是咋一回事?”
丁墨,神色张望,盯着安安稳稳,坐在的办公室的梁志,低声问道。
他,心中,满是疑惑!
外面的消息满天飞,但,大多数,都是同一个意思:
他,梁志,犯了大事情了,要不然,又怎么会动用鬼子特务的人马呢?
“丁主任,一言难尽啊。”
看了看,屋内简单的陈设,梁志一时半会,也解释不清楚。
再说了,他,丁墨,也不是梁志的心腹。
言多必失!
眼见梁志不想多说,丁墨也识相的没再问,只是,嘴上,不禁说道:
“你梁志,也不知道,走了什么狗屎运,竟然没被日本人给审讯!说起来,前几年的时候,日本人可不管你是谁,只要有人举报你,你就得去监狱走上一遭。”
长吁短叹下,丁墨,也感慨了一声。
见状,梁志的眉头,却是皱了起来:
这,家伙,来特高科,以身犯险,该不会,就是为了和我唠唠嗑吧?
“行了,丁主任,别卖关子了。你千辛万苦走进来,还点名点姓要见我梁志,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吧?再说了,你一来沪市,不就去了一趟76号吗?”
嗯?
这,梁志,被关起来了!
咋,还能够得到外头的消息呢?
丁墨,心中打起了小鼓,但,嘴上,却是说道:
“你,老梁的情报网,很广吗?我一到沪市,行踪就都被你们知道了!”
摆了摆手,梁志没解释自己目前的处境,只是,低声说道:
“竞选的事情,我已经看淡了,你们若是想要和李群去合作,我也没啥意见。毕竟,赢者通吃吗?不过,我还是要奉劝你们一句,这,李群,不是个好人,是个疯子!”
梁志的心情,好似,并没有丁墨料想的那么差。
反而,有一种,豁然的态度。
也不知道,这梁志,是在特高科,受了啥刺激,才变成这样子的。
难不成,日本人,给他灌了啥迷魂汤了。
“老梁,实话告诉你,我去76号,的确是带着上头的任务去的。只是,去了一趟之后,人家,不给我们面子啊,思来想去,我这不,还是想要找找你这个老伙伴,问一问,现在这竞选,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”
确如,李群所说,两方之间的合作,谈崩了。
而,原因也很简单!在获胜概率达到了几近百分之百的情况下,李群,想要独吞沪市这一块大蛋糕,甚至,希望从,编制上,就和金陵分庭抗礼。
也因此,李群,提出的条件,与丁墨带来的条件,相差之大,堪比东非大裂谷。
当然,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两边,对外界给出的解释,倒是挺一致:
对方欺人太甚,自己,受不了这鸟气。
“余地?”
梁志,狐疑的盯着丁墨,嘴上却是,反问道:
“丁主任,你我也算是许久的同僚,用的计策,不必这么拙劣吧?若是,李群派你来,套我的话的话,完全不必如此!”
顿了顿,盯着丁墨,梁志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。
“胜者王,败者寇,大不了,以后,我不出现在沪市!这样,他李群,总算是可以放心了吧?”
闻言,丁墨一阵发愣,迅速,且麻利的摆手到:
“老梁,你这,难不成,是怕了李群了?还是,不相信我们了。”
怕了?
说实话,梁志从内心,是不承认这一点的。
不过,若是,没有昨天晚上的一番谈话,说不定,他梁志真就要放弃了。
至于,相信丁墨一群人,甚至于,他背后的周先生?
这,就,纯属是与虎谋皮了。
到了现在,梁志,用脚想,也能够想得到:
之所以,他们来找自己,只有一个原因:
李群那边,和他们,已经彻彻底底的掀翻了脸面了。
也正因此,丁墨这才着急忙慌得来找自己,希望,自己再次扛起大旗帜,再不济,也不能够让李群的竞选之路,如此,顺顺利利。
“呵呵!”
梁志没回话,只是,呵呵笑了两声。
“丁主任啊,你说,后天就开始竞选了,现在的议员和代表们,基本上都认清了形势,而,我的名声,早就被他李群毁的一干二净了,你难不成,真的觉得,我,还有机会吗?”
名声,这东西,虚无缥缈的,但,却又是真实存在的。
更何况,在竞选前夕这种关键时候,他,梁志被李群栽赃了这么大一盆脏水,不被人看好,这都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。
“有!你放心,周先生那边,已经安排妥当了。我给你,透个底,这一次,就算是让这位置空着,周先生也不会让李群上位的。实不相瞒,这李群,是想要重新的建立起新一套班子。”
顿了顿,丁墨,觉得自己的话语不够说服力。
亦或者是,梁志不能够感同身受。
“昨天晚上,就在昨天晚上,李群,召集了一大群维新政府时期的老人,其中,也包括,你的于亮,胡岩等人,他们,围坐在一起,商量着组建新一任班子的具体事项!”
啊?
这,李群,胆子可真是大啊。
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啊。说实话,作为维新政府时期出身的老人之一,梁志内心也清楚,相较于金陵汪周等人,维新政府也只是一个过渡时期,人才质量更是参差不齐的。
也难怪,在,傅安死亡后,整个维新时期的人,犹如一盘散沙,迅速的被分化了。
不过,这李群,倒是能够抓住一个好时机,竟然将这些人都给组织起来了。
“丁主任,我可,也是维新时期的元老啊?难不成,你不怕我?”
闻言,丁墨哈哈大笑,甩了甩头,直勾勾的盯着梁志:
“那,李群邀请他们,共商大计的时候,为何不叫你这位曾经的元老呢?”
这句话一出,顿时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说实话,对于亮等人的“叛变”,梁志虽有所不忿,但,也能够理解。
人是要生活的,做官是要有靠山的。
既然,他,梁某人这座靠山倒了,其他人,为了向上爬,自然会找靠山的。
“自然是,一臣不事二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