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美好的感情。
“啊,我来了。”
扈轻脚步不停,径直走向他身后的冰棺。不是当年的花车,是一具实心的冰棺,京殿主衣冠整齐的躺在里面。
她回头看眼京治,双目变成鬼王的模样,再低头去看京殿主。
没错,只是一具空壳,魂魄已经彻底不见了。
冰棺的下头,堆着小厚土。
虽然这里没有别人,但扈轻知道宗里肯定派了人时刻守着,守着小厚土。
扈轻直接说道:“魂魄散了,救不回了。”
她对着冰棺鞠躬。这里是没有这种礼仪的,但——当年京殿主对她很和善,作为晚辈,当行礼。
京治默默的看着,扈轻往后退,与他站齐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有什么打算?京治眼底明明灭灭,那是叫做执拗的光。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冰棺下的小厚土上,似乎闪过不怀好意。
扈轻心里叹气,开口温柔:“京治。”
这样温柔轻叹的语气,守在外头的宿善悄悄动了动耳朵。
京治看向扈轻,神情带着惘然,分明是沉浸在自己的情境中走不出。
扈轻又在心里叹了口气,温柔的笑道:“相识一场,我不想你死在我手上。”不要抢我东西哦。
京治一僵,狠色从脸上慢慢露出。他开口,声音变得沙哑,似在压抑巨大的情绪:“扈轻,你不懂,我要救活我父亲。”
扈轻静默一瞬,问道:“那你父亲的魂魄去了哪里?”
京治低头不言。
扈轻叹气,这是当场就散魂了吧。
她说:“招过魂吗?有残存的神识吗?”
京治悲戚。
扈轻无奈:“这样还怎样复活?以前,京殿主没给自己留后手吗?或者你身上,没有他的神识烙印吗?”
哪怕有个神识烙印,抽出来,塞回身体里,炼成尸傀呢,也是个念想。
京治皆不言。
他不说,扈轻也猜得到,估计长生殿生乱,京殿主用了一切手段保护京治吧。
这时,京治抬起头:“用我的精血和神魂,能不能炼出我父亲的魂魄?”
扈轻反问:“你招过魂了吧?”
京治又悲伤不能自已。
这什么事啊。
扈轻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劝他放弃,只能给他想别的法子:“如果只是让身体活过来,你可以抓一些天地间逸散的魂丝。这些魂丝已经没有自我意识,但装进身体里,至少看上去是活的。”
京治痛苦:“没有,别的,更好的办法了吗?”
扈轻想了想:“要不然我开鬼门送你进去?”
京治:“...”看着她,“一点儿都不好笑。”
扈轻无奈的摊手:“那我没别的法子了。要不然还是来说一说报仇的事,你报仇了吗?”
京治咧咧嘴角:“都死了。长生殿没有了。我弄了个往生殿。你,要不要跟我去?”
扈轻震惊,指着自己的鼻子:“我跟你去——弟弟,姐姐也是有家业的人,你要不然跟我干。我看你这样一身邪气的路数,在外头不好过吧。”
邪修,在名门正派的地盘上,人人可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