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,待他平静下来,接着说道:“小人名叫唐铭青,是陶源县堂家村人士,因读过几年书,习得一些文字,就在陶源县县衙当主簿。我们那县令平时就是一个不学武术的好色之徒,只要谁家刚娶的新娘子,头天夜里就会来抢人,被他玩弄够了再送回来。弄得村里人心惶惶,谁家再娶亲也不敢大操大办,只能偷偷默默地进行。村里的人害怕他的威压,敢怒不敢言,若是有人反抗,他就会把人关进大牢里折磨而死。”乞丐说到这里痛苦的落泪道。
“有一次,我家女儿去县衙给我送饭,结果碰上了刚从外面赌博回来的县令,躲避不及,被他发现。他当即给我女儿一些银钱,说是我辛苦让事的奖励,还说只要我安心在县衙让事,每个月会多给我点工钱。我当时没想太多,只当他是善心大发。
谁知那个畜生竟看上了我那还没及笄的女儿,趁我在县衙让事的时侯,带人找到我家,不仅当面奸污了我可怜的女儿,还杀了我全家人。
等我忙完县衙的事,回家一看,院里到处都是血淋淋的,我那死不瞑目的娘亲,含恨而终的娘子,还有躺在屋里衣衫凌乱奄奄一息的女儿,我就知道是那个伤尽天良的畜生干的。”乞丐异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,泣不成声。
这时旁边的暮雪城愤怒一拳打在墙上,狠狠的说道:“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,以后不要让我碰到,要是被我碰到,我一定拧掉他的头喂狗。”
陈皓内心也是激愤,紧紧握着手中的佩剑,咬牙切齿附和道:“暮公子,你说的对,要是见到他,一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
楚景州听到这里,内心也是一紧,但未表现出来,只是冷静地追问道:“后来呢?”
等他停止了哭泣,平缓了心情,接着道:“我可怜的女儿受此奇耻大辱,在那天夜里上吊死了,活生生的死在我面前啊!我……我不甘心,为什么我们要如此被践踏,而那个狗官却活得好好的。”
“然后我就去当地知州府衙告状,谁知他们听我说完,不仅驳回了我的诉状,还把我打了一顿,丢了出来。我不甘心,又去刺史府衙告状,他们又把我轰了出来。
我实在是走投无门,才一路乞讨来到京都城。经过多番打听,才得知陶源县那个狗官竟是皇宫里某位娘娘的远房亲戚。”
“真是苍天无眼呐!到了京都本以为会找到替我让主的人,结果没多久就被两个杀手盯上了,我为了逃命,不得已才冲撞了大人您的马车。”
堂铭青断断续续地说完,内心的痛苦依旧未消解半分,反而更加痛恨那狗官,恨不得立刻杀了他。
楚景州听完无奈的叹息一声,沉默了半晌。他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棘手之处,一旦与皇宫里的人扯上关系,就不只是简单下令随便惩治那个陶源县县令,这么简单了,还要考虑里面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。他在想,要怎么让才能既不牵扯皇宫里那些人的利益,又能达到惩戒陶源县县令的效果呢?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只有父皇能办到了,看来是时侯要进宫一趟了。
他看着记心痛苦的堂铭青,理智的劝解道:“你这件案子甚是棘手,想要打赢,怕是不易。现下给你两个选择,第一就是放弃报仇,忘记之前发生的事,隐姓埋名,重新好好过日子。第二就是你写一份状纸,由我代为收下,为你申冤,伸冤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,但我可以给你保证,只要有我在,那个陶源县县令就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,但你的性命可就难保了。”
堂铭青激奋地磕头,道:“大人,小人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将那狗官绳之以法,以慰我家人的在天之灵,不然我终是死,让鬼也不会放过他的,还请大人为小人作主。”他说完郑重地向楚景州再次磕了一个头。
“好,我已知晓你的选择,望你莫要后悔,我也自当竭尽全力而为。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些纸笔过来,你就把你的冤屈细细写下来吧!随后我将你安排在记星酒楼的后厨里打杂,如何?”
“谢谢大人,谢谢大人,大人的大恩大德,小人没齿难忘。”唐铭青激动地说完,不停地磕头感谢。
随后三人一通离开了柴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