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她也有过一次孩子,欢欢喜喜地告诉了封珩,盼着他把她接出宫去,但他那时刚好犯错触怒了皇帝,根本不敢找皇帝去提她的事,没几日,那可怜的孩子就掉了……
当晚她一直在流血,却不敢告诉任何人,盼着封珩来看她,却也只等到他被禁足的消息。封珩那时也可怜,稍有不慎,便被狠狠责骂,每天都在高悬的利剑下生活。所以当封珩想要夺权的时候,她便开始毫不犹豫地在宫中收买眼线,利用最底层的宫婢太监,织就了一张最不起的眼的。这些都是宫里最可怜的人,孟碧纹自己学了些医术,主动帮她们治些头疼脑热,拿银子出来给他们渡过难关。
在宫里,些许温暖最能收买人。那天晚上,也是受过她恩惠的小宫女帮她偷了药回来,帮她遮掩,这才渡过一劫。
回想一下,离上一个孩子,竟然已经过了六年。
现在,她又要做娘了!
可是这孩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。
她是会死的,这孩子的爹只怕也不想让他出生。
“小可怜,你怎么就投胎到我肚子里了呢。你该去个好人家,娘怎么能生下你呢?你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,要投胎到我这个恶人肚子里。你该去那家境殷实的小门小户,做个小秀才、小千金,过一生平凡顺遂的日子。”她眼睛涩痛,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,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。
“不行,我不能死。”她擦了把眼泪,站了起来,匆匆熄灭炉火,抬步往院外走去。
……
夜深了。
孟小阮和晏禾站在御花园的亭子里,看着方庭把猎犬赶进密道。
“放了九条猎犬进去,嘴上都套了竹笼,不会发出叫声。我就在这儿等,看看出口到底在哪里。园子里风凉,你回去歇着吧。”晏禾牵着孟小阮的手,沉声道。
“我想在这儿看着。”孟小阮摇头。
晏禾沉吟一会,解下披风,把孟小阮酽实地包在里面。
“那好,就在这儿等吧。”
石凳有点凉,晏禾让人搬了围椅过来,在椅下生了火,没一会儿,便有了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