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特地请人移栽的,冬天下雪的话,可以在这里煮茶赏柿。”孟碧纹走到一边的小井台前,解下披风,挽起袖子,准备打水。
“你一个人住,不害怕?”晏禾坐到石桌前,拿起桌上摆的一只紫陶茶盏看了看。
“没什么好怕的,最可怕的事都在宫里见过了,出来了反而轻松。”孟碧纹握着竹瓢,往铜盆里舀了半盆水,端到了晏禾面前,轻声道:“奴婢侍奉陛下洗洗吧。”
“不要总说奴婢,你现在是自由人。”晏禾挽起袖子,把手浸进水盆里:“你与朕也是儿时一起长大的情谊,不必这么见外。颜儿脾气大了点,但对你没有恶意。”
“我懂,女子若有心爱的人,没有不想独占的。”孟碧纹轻轻点头。
“这些年,你就没想过嫁人?可有心仪的人,朕替你做主。”晏禾随口道。
“陛下已经问过我两回了。”孟碧纹温柔地笑笑,端起水盆去换水:“我一个人挺好,很自在。毕竟这天底下像陛下一样疼爱妻子的男人,几乎没有第二个。”
“有的,我也是。”方庭举了举手,大大咧咧地搭话。
“所以方将军七年之内都不会娶妻呀。”孟碧纹笑着摇头,把水盆归置好,又拎着铜壶去取水,“我煮茶,陛下稍坐。”
看到她忙忙碌碌,晏禾索性起身在院子里溜达起来。
小院里有五间房,一间她做了卧室,一间她做了书房,一间库房,还有两间是空着的,门也锁上了。
“你该找两个丫头,平常头疼脑热也有人照应。”晏禾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。
书房里有一只大书架,不过上面放的书不多,顶多二三十本,大部分架子都空着。书案上面放了一套笔砚,笔洗里还有水,看着是写过字,还没来得及清理的。
“不找了,我一个人过挺好。”孟碧纹站在石桌前煮茶,扭头朝书房看了一眼,又小声道:“小县主情况如何了?我出宫的时候听说她受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