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真的想她,相思如网,密密的网在他的心头,脑子里全是孟小阮的模样。他只恨不得也能生出一双翅膀,飞回她身边去。
这一别,竟有大半月了。
身有重担,除了相思,只能相思。
“祈容临,我们出发。”他收回视线,走向拴在一边的战马。
祈容临上了马,扭头看向瘫在树下休息的封弈瑾,冷声说道:“这废物真想白捡功劳,真是脸大。”
“让他捡去。”晏禾拽了一下缰绳,淡声说道。
他从来不想参与皇子争斗,那位置坐着令人恶心。他去长寒关,完全是想远离京城过安静的日子,可当他亲眼看到长寒关外遍地白骨的一幕时,热血被激醒。哪个男儿看到家园被毁,同胞被残害会无动于衷?他七年征杀,七年血战,回京之后却又被泼凉了心。父皇和兄弟相互防备,相互暗算,都盯着那个位置不放。
真是可笑!白骨铮铮,长眠关外,守护的就是这么些没良心的玩意儿!
“长寒关多少忠骨长眠,才换来如今天下太平,谁也别想毁了这安宁。”他挽紧马鞭,目光灼灼看着前方:“出发。”
动静惊动了还在树下躺着的封弈瑾,他立刻坐起来看着晏禾问道:“九弟你又干什么?”
“我去抓刺客,请二皇兄务必守好隅州城。”晏禾甩起马鞭,如离弦的箭直入夜色。
祈容临抓住缰绳,低声说道:“方庭,发消息,让他们在东关口设伏。”
“是。”方庭从笼中抓出渡鸦,系上密信,用力将它抛向半空。
封弈瑾瞪着眼睛,显然没弄明白状况,直到看到晏禾的人都上了马,这才反应过来,连连大吼道:“快拦住他!封老九你回来!臭小子肯定是跑回京去!贱人,竟敢骗我,回来!”
“王爷,他们要去……东关口设伏?”这时一名随从小声说道。
“管他去哪里设伏,总之本王绝不留在此处!去备马车,本王要回京,这破隅州,本王不管了。”封弈瑾怒气冲冲地咆哮,用那条未断的腿狠狠踹向随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