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握着千里镜，往海公公头上用力砸了一下：“闭嘴。”

海公公痛得倒抽一口凉气，也没敢再开腔，更不敢捂脑袋，弯着腰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边。

佛经停了没多会，便散成点点金光，与佛茶的热汽一起氤氲弥散在风中。

皇帝与皇后一起登上高台，各捧一盏佛茶敬告天地神灵，第三盏佛茶则由皇帝赏赐给了全场最长寿的老人。那老人家已有一百零六岁，捧着佛茶，热泪盈眶，连声高呼天佑大周，皇上万岁。

皇帝的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，转过头看向恭敬地跪在一边的孟小阮，朗声道：“宴王妃你很不错，赏无事牌一面。”

孟小阮膝行上前，接过了太监捧来的玉牌，这才敢起身，跟着太监下了高台。

“宴王妃。”封珩站于高台的台阶前，看到她下来，立马迎上前去，打量她一番，拧眉问道：“你是何时回城的？”

“珩王何出此言？本妃一直在宴王别院里为敬献佛茶做准备，诵经食斋，不曾离开过京城半步。”孟小阮轻声道。

“什么？”封珩愣住了。

孟小阮朝他微微一笑，快步往祭台外走去。

她真的快累死了，刚刚沏茶时，差点手抖，毁了佛茶。也多亏那大半年的摸爬滚打，想到饿得要死的那段时日，如今这些苦都不算什么了。

封珩深深看她一眼，眉头渐渐皱紧。

孟小阮刚出了大宴，海公公带着人来了，阴鸷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了数遍，不阴不阳地笑了起来：“宴王妃好本事。”

“海公公有事吗？”孟小阮轻抚着皇帝刚赐下的玉牌，在海公公能吃人的视线里，挂在了腰间。

海公公盯着那块玉牌，牙根痒得恨不得马上拿东西凿了。他咬了半天牙，从齿缝里迸出一句：“太后娘娘召见。”

“海公公带路。”孟小阮轻轻点头，昂首挺胸往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