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为难师哥。”孟小阮轻喘了一下，轻声道：“夭夭离不开他。”

晏禾握了握夭夭的小手，嘴角紧紧抿起，沉默了片刻，才应了一声：“知道了。”

远远的，常之澜还呆立在原处，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小阮和夭夭。

若是没有挑穿此事，他真的会想争上一争，说不定……孟小阮真的会想选平静的日子，和他一起留在苍山。

但是现在没有可能了。

常之澜一直看着母女二人进了大帐，这才抬步往孟归明面前走去。孟归明被长箭钉进了地里，用力挣扎，却始终无法拔出长箭。

“你得了什么？”孟归明咧咧嘴，看着常之澜笑：“你看，蝼蚁就是蝼蚁，你是，我也是，谋划这么久，最后好东西还是他们那些达官贵人的。”

“是你谋划，不是我。”常之澜低眸看着他，哑声道：“我们儿时在一起读书，你说你长大要娶小阮，我便把心思都藏了起来。若是你没走这条路多好。”

“你管我走哪条路！走哪条也比你这个缩头乌龟强一百倍！我若有你这身本事，根本就不会沦落到藏到雪山当狗的地步！你就是个废物，喜欢的从来不敢要，想要的东西从来不去争，活该你现在一无所有。”孟归明咧嘴讥笑，满嘴的血污坦露着，活像刚刚撕咬过野兽。

常之澜静静地看着他，良久后，低声说道：“是，我有罪。你我师兄弟从小得孟家照顾才得以长大成人，但我们两个都没有回报孟家，而是看着孟家败落，更没有照顾他的妻女，而是任她们落于苦难。我与你都对不起孟家，该拿命还他们。”

“你有病吗？我从来不欠谁！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，我努力往上有什么错？你少在我面前充装高尚，你在我眼里，狗屁都不是。”孟归明眼里涌动着恨意，双臂撑在地上，吃力地爬了起来。

孟归明没说完，常之澜从他肩上拔出来的长箭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肚子。

“你疯了！你真要杀我？”孟归明痛得惨呼一声，又怒又怕地看着常之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