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小阮也不过是他前行路上的一块石头罢了,曾经与他短暂同行,现在小石子回到了湖水里,激不起半点浪花。
“夫人看路。”突然,身前传来了低沉冷酷的声音。
孟小阮飞快抬头,眼前的男人不是晏禾又是谁?他身边还站了一个明艳的少女,一身紫色锦裙,像极了盛夏开的绚烂的睡莲。
这就是他身边的新人吧,已经疼爱如此地步了,要带着她出行,给她买糕点。
“是陛下当看路才对,我可是走在路边的。”孟小阮垂下头,绕过他快步走开。
“你站住!”晏禾神情一凛,立马叫住了她。这女子竟然认得他?还叫他陛下?
“你把脸上的帕子取下来。”站在晏禾身边的少女也听清了,一脸警惕地看着孟小阮。
孟小阮没理会那女子,就这么静静地看了晏禾一会儿,抬手摘下了蒙脸的蓝布。
反正晏禾是认不出她了,看就看吧。
“你是雪山上的那位?”晏禾看着她泛着红意的眼睛,眉头皱了皱:“你方才叫我什么?”
“那天在雪山上,你的随从这样叫你的。”孟小阮轻声道。
“你知道陛下二字是什么意思吗?”少女打量着她,一脸嫌弃地问道:“也敢在路上随便嚷嚷,说出来吓死你。”
“崇安不要说了,”晏禾呵止住了少女,淡淡地说道:“不必如此吓唬一个普通民妇。”
普通?民妇?
孟小阮长睫颤了颤,绕过二人就走。
老天爷真是可笑,明明在他的世界里,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,为何又要一次又一次地把二人推到一起?他赶紧走吧,别在苍山镇呆着了。
晏禾走了几步,心脏突然又有了被麻绳穿过,用力拽拉的痛楚。他捂住胸口,眉头紧皱了起来。
突然,夭夭从路边跑了出来,手里举着一只漂亮的绒花,奶声奶气地大叫道:“娘,爹给你买了漂亮的头花。”
就在这一瞬间,晏禾的心脏更痛了,他咬紧牙关,慢慢扭头看向了夭夭。在视线尽头,常之澜正带着两个妹妹,快步走向孟小阮,人还没走近,手已经伸向了孟小阮。
“小阮,你怎么和三妹妹走散了,她正四处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