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之澜采买回来了。
每天吃鱼,两个妹妹在长个儿,实在撑不住。他出了趟山,买了些米面油盐回来,还捉了几只老母鸡,每天下几个鸡蛋给孟小阮补补。
“澜哥哥,姐夫有找姐姐吗?”三妹妹跑出去,摇了摇他的衣角,小声说道:“姐姐一直在梦到姐夫,姐夫什么时候才能来接姐姐。”
“他在选妃。”常之澜苦笑,摇了摇头。
“选妃?坏蛋!我姐姐快疼死了,他怎么可以选妃娶老婆!那我姐姐也不嫁给他了,以后就嫁给你吧!”三妹妹气得发抖,小拳头握了又握,眼睛都红了。
孟小阮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她早早就预想过这个结果,晏禾会忘了她,喜欢别人,娶妻生子立后封妃。但当也真正听到这句话时,巨大的痛苦还是朝她凶猛地扑了过来。她痛苦得想立马把心蛊给捏碎,从此长眠,不再醒来。
心蛊吞噬万毒,过程极度凶险痛苦。
她已经被这剧痛折磨了两个月了,她想活下去,还有好多事没做,妹妹没长大、想看的风景没有看、想看的书还在书架上,想好好爱着的人,他还孤单地守在那座华丽的宫殿里。
她每天想着这些事,死死坚持着。
可现在他要选妃了,她的坚持瞬间崩塌了一半。刹那间心脏剧痛,那心蛊虫食她血肉,又一次种下毒素,让她像一条濒死的鱼,艰难地喘息起来。
“小阮。”常之澜捧着炖好的鸡汤走了进来,见她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,慌忙放下鸡汤,把她抱了起来。
“师哥,我很疼。”孟小阮眼睛紧紧闭着,清瘦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角:“我不想坚持了,你把蛊取出来,让我走吧。”
“别说傻话,马上就快成功了,都熬了两个月了,咱们再熬一熬。”常之澜红着眼眶,手慌乱地抬起来,又放了下去。
男女授受不亲,他甚至都不能安抚她的痛处。
“可是太疼了啊,师哥。”孟小阮缓缓睁开眼睛,哑声道:“我不想坚持了,太累了。”
“再坚持一下,求你。”常之澜抹了把眼睛,勉强挤出一个笑:“你信我,马上就好了。我去镇上买了老母鸡,刚宰了一只给你熬了汤,先喝一点。等你好了,每天捡鸡蛋,还能孵小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