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了。”晏禾合上手中的军报,扭头看向孟小阮。
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裙,绾了个简单大气的燕尾髻,整个人又素净又恬淡。
“戴上吧。”晏禾看到她手边的金钗,取过来想给她绾到发间。
“不要了。你们行军打仗本就辛苦,我就不必弄得珠光宝气了。”孟小阮想了想,拿出常之澜给她雕琢的桃木钗戴上。
晏禾:……
不想弄得华丽,也不用戴常之澜给她的钗吧?
“不许戴这个。”他一把抽下了桃木钗,从首饰匣里翻出一支碧玉银钗,不由分说地插进她的发髻里。
“桃木镇邪,”孟小阮皱了皱鼻头,小声说道:“你不觉得我最近挺倒霉吗?用桃木镇镇邪气不好吗?”
“镇邪何需桃木?我一人抵千百根桃木。”晏禾把桃木钗丢进匣子里,还嫌不解气,又往上面压了好些东西:“最该镇住的是这枝钗。”
常之澜身为蛊师之子,却从未对孟小阮坦白过身份。
他在怕什么?还不是怕孟小阮畏他惧他远离他?
“啧,阿禾又吃醋!这天底下的醋要被你喝光了。”孟小阮抚了抚发间的钗,从座上站起来,猫腰往马车外走。
“你少与他说话,我便少喝几坛子醋。”晏禾跟在她身后,顺手牵住了她的手。
马车前已经站了好些将军,个个高大魁梧,气宇轩昂。见二人从马车里出来,齐齐地抱拳行礼。
“请宴王殿下安,请王妃安。”
“免礼了。”晏禾从马车上下来,转身把手伸向孟小阮:“颜儿下来。”
孟小阮把手放到他手心,微拎了裙摆,从马车上跳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