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乖了。”孟小阮坐起来,轻轻揭开盖在他背上的衣服看了一眼,叹惜道:“我若有孩子,绝不许他父亲这么打。”
晏禾又是一阵闷笑,低哑地说道:“不必你说,我也不会下这样的重手。”
孟小阮看着他,一阵怜惜。她虽与父亲不甚亲厚,可父亲不会打她,也不会饿她,拿她当大家闺秀养着,给她挑夫婿时还认真地问她自己的意见,她喜欢才定下来,不喜欢,就算他再看重孟归明,那也不会订下那门亲事。
若父亲活着,会不会觉得晏禾是好女婿?
只怕不会,因为晏禾骂他该死。
那迂腐的老头儿泉下有知,可能正气地直拍桌子,骂这竖子无礼。
晏禾老实地睡了一整晚,孟小阮先起来,给他又上了遍药,这才叫人进来伺候。祈容临和许康宁早就等在外面了,房门一开,祁容临也不等通传,直接闯了进来。
“祁大人,祁大人!”如瑛吓了一跳,连忙过来拦他。
“没事,让他进来。”孟小阮从屏风后绕出来,朝着祈容临浅浅一笑:“祁大人,有劳了。”
“昨晚王爷……”祁容临吭哧一会,拉着脸说道:“他没有太过纵容吧。”
“只是休息,没做别的。我给他涂了药,祁大人先来看看。”孟小阮明白他的意思,连忙引他们进去。
“那鞭上是蘸了盐水的。”祈容临取出金针,一根根扎在晏禾的背上。
昨晚烛光之下,只见他背上伤痕交错甚是可怖,如今天光大亮,再看他的背只觉得一阵后怕。这人若是稍弱一点,只怕命早没了。孟小阮坐于榻前,握着帕子不时给他擦过脸上的汗。他开始发烫了,昨晚就应该去祈容临那里治伤才对,可他偏想与她共度大婚之夜,硬生生扛到现在。
“皇上怎么这么狠毒?”许康宁凑过来,忿然骂道。
“闭嘴,什么地方也敢乱说话。”祈容临斥责道。
许康宁往嘴上轻拍一掌,乖乖地退到一边,只管给祈容临拿药递水。过了好一会,许康宁又忍不住开口了。
“王爷在发烫,这鞭子上不会有别的东西吧。”
“没有。皇帝现在还需要王爷,打他一顿出气罢了。”祈容临一脸肃容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