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请。”孟小阮行了礼，转身就要走。

“姑娘，你是顾长海的二女儿吧。”封珩看着她，突然问道。

孟小阮怔愣一下，飞快地抬眸看向他。

“莫怕，我两年前曾见过你，所以认得。”封珩笑笑，抬步走进了园子。

两年前，孟小阮跟着父亲出过一次门。当时是去元河县誊抄古书，她字写得好，还写得快，所以父亲才会带着她。父亲就好这一口，收集各种古书，实在买不到的，他就去誊抄回来。

那天，封珩也在吗？

孟小阮努力回忆了一会，怎么也想不起那天到底见过了哪些人。她那天抄的手都快断了，就算有人站在她面前，她也没注意过。

晏禾不知何时到了她面前，长指捏住她的下巴，把她的脸抬了起来。视线落在她脸颊上红彤彤的指甲痕上时，眸色沉了沉：“受了伤，不回去擦药，站在这里发什么痴？”

“已经擦了。”孟小阮回过神，从怀里拿出那瓶药：“这是许小哥给我的，给王爷吧。”

“给本王干什么？本王又没受伤。”晏禾冷着脸，推开了她的手。

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是气呼呼的，孟小阮想到他流水一样送走的药材，心里一阵虚。

见她垂头不语，晏禾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。

她在他的书房外洒扫了好几日，竟然一眼也没朝他看过。别人的活丢给她，她也不反抗，一个人吭哧吭哧地从早忙到晚。晏禾这辈子从没见过她这样的，都忍成乌龟了，也能继续忍下去。

真的很像一块海绵，晏禾真想现在就把她掐在手心里，狠狠捏上几把。

“真的不愿意？”他盯着她，又问了一句。

“愿意什么？”孟小阮眨眨眼睛，装糊涂。

“不可理喻。”他训了一句，转身就走。

啊？她不想作妾，就变成不可理喻了？

孟小阮不敢再在这儿站下去，握紧了药瓶子，转身就走。

晏禾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，刚从袖子里摸出来的一支钗又塞了回去，沉着脸色大步往园子里走。也不知道谁在外面放出风声，说他新收了一个美姬，今日就有人送了钗环胭脂过来，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孟小阮头上那根银钗，于是挑了一根出来，准备给她。哪想到她竟然在和封珩说话，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，看着让他又生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