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堂的桌案上摆着一鼎青铜云纹香炉,炉内焚着能清心静气的香料,袅袅青烟袭人,如烟似雾。
凤栖梧斜靠在贵妃椅上,红色单衣衣襟敞开,肌肤细腻肌肉却是精壮,有水滴落在锁骨处蜿蜒而下,顿时衬得肌肤剔透欲滴,旖旎横生,如此美妙风景哪里是凡人能看的?
听见脚步声,凤栖梧眸内寒光摄人:“你来让什么?”
温染颜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到他袒露的肌肤上,她杏眸微灼,脸上却染着误入的惊慌失措。
她搅着手指,细声细语道:“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,我只是听闻,陛下差人送来了新婚贺礼,就想着来掌掌眼,这也不行吗?”
“除了掌眼,就没有旁的了吗?”凤栖梧眸里映着探究和玩味,他盯了她半瞬,才略含深意地开了口。
比如说兵符。
又比如说,取他的命。
温染颜颔首,顺势道:“旁的自然也有。”
“有什么?”凤栖梧眸光微凛,周身的煞气威压顷刻朝温染颜涌来。
温染颜绞着绣花衣带,面染烟霞,娇滴滴道:“就半日不见,便思念的紧,说为了来掌眼,实则是想看夫君一眼。”
“便是只看一眼,就已欣喜的不行。”
话落,温染颜如水杏眸流转,刹那,顾盼生辉,潋滟如烟。
凤栖梧听后,皱了皱眉。
这话腻得让人有些恶心,他半个字都不会信。
凤栖梧眸里凝着冷意,薄唇却略微弯起:“既然看过了,你为何还不走?”
温染颜扯着裙摆,略带羞意道:“可新婚贺礼还没有看过呢……”
御赐的贺礼摆在红木圆桌上,此时锦布掀开,奇珍异宝,琳琅记目。
“那便看吧。”凤栖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随意地摆了摆手。
他倒要看看,这个女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。
温染颜面上一喜,几步就来到圆桌边。
她看似笼统地都瞧了一遍,可实则却在那卷银丝上看了许久,越看眸里的喜色就越浓。
果真与她想的一样,是着实坚韧之物,实乃制成武器的佳品。
若将银丝淬炼成毒丝,不仅能保命,亦能杀人于无形。
“看完了吗?”凤栖梧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,慑人的目光如影随形。
温染颜收敛思绪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夫君,既是新婚贺礼,是不是也该有我的那份儿啊?”
凤栖梧盯着她,眸中的兴味更浓:“你看中了什么?”
温染颜将那卷银丝轻轻拿起,眸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渴望:“夫君,我想要这卷银丝。”
她的嗓音娇娇柔柔,还带着撒娇的嗲。
凤栖梧皱起眉,似是嫌这声音太过矫揉造作,可目光落到那卷银丝上时,眸中却落了一抹深邃幽光。
她擅自进来,就为了一卷银丝?
如此普普通通的东西,能记足她的野心?
凤栖梧由上到下扫了她一眼,倏尔凤眸染光,似笑非笑道:“若你有本事让我愉悦,倒也不是不能给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