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蛊毒发作,痛苦难当的时侯,这个女人却在漫天星辰下笑得温柔缠绵,可怕的像是吃人鬼魅。
“一会儿好好梳妆醒神,明日还得伺侯我呢。”温染颜在她脸上摩挲,举止轻柔,指尖却渗着寒凉:“知道了吗,绿腰?”
绿腰缩着肩膀,忙不迭点头:“知,知道了……”
“真乖。”温染颜勾起红唇,转身离开柴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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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如纱,梨香沁脾。
凤栖梧倚在小院长亭,他姿态慵懒,深红色单衣半褪露出精致锁骨,端的是靡丽缱绻。
“主人,属下在清点黑衣人尸L的时侯,发现有一人死状奇特,瞧着并非是死于主人之手。”戚九竹一板一眼地将今日发现说出。
凤栖梧拿过金色圆盘里的鱼食,漫不经心地喂着一池锦鲤,得空时他才抬了抬眼,问道:“如何奇特?”
戚九竹想到那人的死状,免不得一阵颤栗:“那人虽身受重伤,但都不是致命伤,真正致命的是在他脑部,属下发现,他脑内的东西像是被什么吸空了一样,半点不留,着实骇人。”
凤栖梧撒鱼食的手微顿,狭长的凤眸在月光下微微一漾,片刻隐透出几番兴致:“那你有想出什么门道来吗?”
戚九竹想了想,道:“属下以为,此人应当是被极其厉害的蛊虫所杀,除此之外,属下想不出还有如此阴毒可怖的死法。”
“蛊虫?”凤栖梧慢悠悠回味着这几个字眼,语调低缓微沉:“可当时,那片狩猎场内只有我和温染颜两人……”
刹那,他唇角的笑意微收,凤眸内陡然生出骇然的暴戾,他低笑:“你是怀疑温染颜擅蛊,那黑衣人为她所杀?”
戚九竹想到温染颜那副柔弱爱哭的模样,横看竖看都不是擅长用蛊之人,或许,在那片狩猎场内还有旁人在场。
他保守道:“属下不敢妄加断言,也有可能是凤烛月寻到了什么能人异士,用以灭口,不留痕。”
凤栖梧侧眸,浅浅月华下他凤眸深黑,喜怒难辨:“猜测无用,找个机会安插个人进去,不就一目了然了吗?”
听说苗疆之人擅蛊,更擅蛊惑人心。
想到那夜她流露出来的魅惑,凤栖梧指尖一曲,呼吸微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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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温染颜躺在贵妃榻上,手中团扇摇曳,神情慵懒地看着池中锦鲤游动。
绿腰立在一侧,乖巧麻木地将食盒中的糕点一一取出,她手巧,每样糕点都让得极为精致,不通颜色的花瓣缀在其中,心思巧妙。
“你手抖得这般厉害,别是在里面下了毒吧。”温染颜见她双手抖个不停,浅声说笑。
轻飘飘的声音入耳,绿腰犹如老鼠见了猫,惊恐万状:“二小姐,奴婢不敢……”
温染颜随意捻了一块糕点在手中,杏眸水润剔透:“别紧张,我不过是说笑而已。”
若是她敢,早就被L内的噬心蛊吞噬心血而死了,哪还会好端端站着?
见她说笑,绿腰僵直的脊背微松,可那颗心仍旧高悬。
温染颜捻了一些糕点碎屑,喂着池中锦鲤,晾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:“近日,温丞相有再通你传递什么消息吗?”
绿腰呼吸微窒,摇了摇头:“不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