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乔星手旁的碟子摔落在地,里面的牛排撒了一地。
“不好意思,手没拿稳。”
季言澈唇角微弯:“没事,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了,就把位置让给姜总和未婚妻吧。”
说完便叫来服务员清理。
乔星对海鲜过敏,新上的这道菜里的配菜里有鲜虾,乔星眉头微微蹙了一下,准备用餐具将虾叉走。
季言澈的余光扑捉到乔星的目光落在虾上,有些许不适,立刻注意到了乔星的情绪。
季言澈挑了挑眉梢:“乔星你要是不想吃,可以给我。”
乔星手微顿:“不太好吧,季先生,你要想吃我给你点一份。”
季言澈笑笑:“我就想吃这一个。”
这话让姜尧心里莫名的不爽,手上切牛排的动作不由得加重了几分,刀叉和盘子尖锐地摩擦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季言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乔星将盘里的虾夹给季言澈。
刚夹到一半,一只手陡然伸出来半路截胡。
“真不巧了季先生,我也爱吃虾。”
姜尧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剥了虾放进自己嘴里。
乔星眉头微蹙,姜尧平时都是和各种权贵打交道,高冷矜贵,成熟稳重,喜怒不形于色,今天怎么像喝了假酒一样,优质的不行。
季言澈依旧保持风度:“姜总喜欢吃就多吃点,正好我也吃饱了。”
“乔星你吃饱了吗?”
季言澈起身,温柔地呼唤乔星。
乔星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,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
乔星看了姜尧一眼:“祝姜总用餐愉快。”
说完便拿上外套和季言澈离开了。
姜尧下颚线紧绷,握着刀叉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,白得几近透明的手,因为力量过重,青筋暴起清晰可见。
乔星这颗眼中钉走了,乔惜惜心情愉悦不少,将盘里处理好的菜夹给姜尧:“姜尧哥,吃点肉,忙了一天累了吧。”
乔星的粗鲁正好可以衬托出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。
“不必了。”姜尧将菜推给乔惜惜:“你知道我有洁癖。”
乔惜惜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。
我有洁癖这三个字,刺痛了乔惜惜的心。
刚才他吃乔星不想吃的虾都吃得十分自然。
心里对乔星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,乔惜惜咬咬牙,她必须快点想办法将乔星这个眼中钉处理掉。
乔惜惜刚回到家,林娇一眼注意到她耳垂上的粉宝石耳环,脸色难看至极。
乔振勋不在家,她冷着脸问:“乔星,你的耳环是从哪里来的?”
乔星走近几步,让林娇看得更清楚:“怎么样这副耳环眼熟吗?”
林娇眼里透露出几丝惊慌:“这是周蕙柠的耳环,当年落到了收藏馆里,属于非卖品,你怎么会有?”
乔星目光宁静幽深:“当年我妈死的时候就是戴着这副耳环吧。”
林娇表情有些僵硬,笑容也极其不自然:“你这孩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。”
乔星眸色幽冷,意有所指:“时间会让你懂。”
乔惜惜这才注意到乔星耳垂上的耳环。
白天只顾着生气了,让她忽略了乔星耳垂上的耳环。
现在细看,这对耳环十分耀眼,复古的设计搭配稀有粉宝石,平时在市面上很少看到。
乔家的优质珠宝,乔振勋都会让她优先挑选,如果她见过这对耳环一定早就挑走了,哪还轮得到乔星。
只有一种可能,这是乔星从瑰宝偷的。
乔惜惜站起身来,冷眼斜睨乔星一眼。
“乔星,你胆子真大,竟敢偷公司的珠宝。”
乔星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,想要什么自己偷?”
“我告诉你,我跟你说的条件,你不达成,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就完事了。”
想到可能蹲监狱,乔惜惜心里还是有点犯怵。
林娇十分不悦:“乔星,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?惜惜这么好的孩子,人品没话说,怎么可能做偷鸡摸狗的事情。”
乔星喝了口水:“你自己问你的宝贝女儿不就知道了。”
说完便上楼了。
乔惜惜在公司做的这些事情,林娇并不知情。
林娇虽然宠爱乔惜惜,当年她自己背负了一辈子小三的罪名,虽然嫁入了豪门,依旧被那些富太们在背后戳脊梁骨。
说她是小偷,偷了人家的老公,偷了周蕙柠的人生。
自己缺什么,就会在孩子身上注意什么。
她在这块对乔惜惜教育很多,乔惜惜平时在他们面前也是聪明乖巧的模样。
也就是这番乖巧,彻底俘获了乔振勋的心。
林娇问乔惜惜:“乔星刚才那番话是怎么回事?”
乔惜惜一阵心虚,委屈地努了努嘴:“还不是因为姜尧哥,她总觉得我偷走了姜尧哥。”
“妈,把她嫁出去的事怎么样了?”
想起姜尧在饭桌上的样子,一股烦躁不快的感觉便涌上乔惜惜心头。
林娇也意识到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了。
“妈已经在看了,选了几个人选,到时候让她去相亲。”
乔惜惜一脸警惕:“哪几个人选?可千万不能比姜尧哥优秀,我要将她狠狠地踩在脚底。”
林娇捋了捋乔惜惜的头发,笑着道:“整个京市还有比姜尧更优秀的男人吗?不说整个京市了,就算是放眼全国,你能找到吗?”
乔惜惜想了想确实没有,姜尧天花板这样的男人,如果不是当年出了车祸,她给他捐血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他。
她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靠近。
她想到今天饭桌上的季言澈,温文尔雅文质彬彬,在国际珠宝行业具有轻重的地位。
乔惜惜不能容忍乔星嫁给这样优质的男人。
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人生,她要将乔星送进坟墓里才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