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毕竟是从小被娇养着长大,连重话都没听过几句的千金大小姐,骤然经历险情,还被几个歹人掳走施暴,甚至险些遭遇折辱,她迟迟没能从极度惊吓中缓过劲来,抱住从见青以后眼泪就没停下过,身体缩成小小一团。
目睹女儿被撕破的衣服,以及她各处肌肤上遍布的痕迹,从见青陪着她一起落泪,犹豫再三,还是忍不住担忧开口:“蓓蓓,你告诉妈妈,他们有没有把你给...”
听到那三人又被提及,沈蓓蓓眼中惊恐瞬浓。
回想起自己被光头用凶狠眼光死死盯着、被面露邪笑的黄毛掐住脖颈、被矮小男扇耳光辱骂的场景,一切又变得鲜明,仿佛再度身临其境,窒息的绝望又浮现上来。
她怕到嘴唇都开始止不住的打哆嗦,一把将从见青推开,闭紧了双眼向床的内侧闪躲:“不...不要...你们不要过来...求求你们...”
“从姨,别问了,只要蓓蓓能安全回来就好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”
听见盛斯年的声音,沈蓓蓓才逐渐从回忆中抽离,抬起头便看到他正站在母亲对面,说话是表情极度诚恳。
“请您放心,无论发生了什么,我都会娶她,对她负责。”
这句话直撞进沈蓓蓓的心里,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涌动,目光落到他额角鼻梁处已经凝固的血迹上,她深呼吸几次开了口。
“盛斯年,你受伤了,快去找医生处理。”
听到这句自打沈蓓蓓被救下以来,她说出的第一句完完整整,语气平稳的话就是关于自己。
短暂愣怔后,盛斯年眼中流露出欣喜,他俯身靠近,挑着唇角给她擦眼泪,一字一句都带着他独有的散漫。
“担心我啊,沈大小姐。”
“嗯...”
沈蓓蓓点点头,抬起眼帘看他。
见她不仅直白承认,还近距离与自己对视,被怼惯了的盛斯年显然很不适应,他先是意外挑眉,而后耳尖便攀上了抹可疑红晕。
想起还有未来丈母娘在场,他定格了几秒后才清咳着直起身:“我去给你倒点水。”
说完盛斯年立刻起身,走到桌子前心不在焉拿起水壶和杯子。
直到从见青突然出声制止:“斯年,你拿反了。”
他低头一看,才发现自己正举着个杯底朝上的玻璃杯,还欲要往里倒水,瞬间满脸尴尬。
目睹全程,沈蓓蓓含着眼泪低低笑了声,感觉心头的阴霾都被驱散了些,望向他又说了句:“盛斯年,谢谢你。”
“...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啊。”
盛斯年极不在意垂下眼帘,耳尖明显更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