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国公不可置信地问,“钱去哪儿了?每月店铺租金都有上万两了,还有我和衍儿的俸禄,再不济田庄还卖菜呢。”
“俸禄?”虞氏反问,唯剩下一声冷笑,“呵,你一月的俸禄一百二十两,衍儿每月的俸禄六十五两,他还是自己收着的,你们父子俩,每月做新衣都得数百两,吃食用物哪样不精贵?衍儿还好,他自己不乱花钱,你瞧彻儿呢,我若不给多些,就怕他在外头染恶习,给多些钱,他至少只会花钱,好在是现在去军营没什么机会花钱了,再不说这些,就说府中一个月的火烛钱,都够普通百姓吃一年的了。”
宁国公被说得哑口无言,偏头在茶柜上撑着下巴,不看虞氏。
沈桑宁坐在裴如衍身边,装聋作哑,忽听虞氏问,“阿宁也是知道的,前阵子她管家,也想减少开支,你瞧你减得下来吗?衍儿可以配合她,你这个做公公的能配合吗?她敢减少你的用度吗?你给人送礼送上千两的东西,她能不让账房给你支钱吗?”
这几句话,说得宁国公接不上话,听得沈桑宁也觉得尴尬。
裴如衍再次想打断,“母亲,不用家里支银子。”
他一开口,虞氏便望了过去,语气带着责备,“你说得轻松,你作为筹款的官员,你自己也是要捐款的,你若捐少了,别人怎么看你?还有一百三十万,不是小数目,那些官员们顶多出几个月的俸禄,能起什么作用,剩下的怎么办?筹不到,你说怎么办?”
语罢,虞氏眉宇间更添了几分忧虑。
一直没出声的沈桑宁忽道:“母亲,方才您劝姜夫人平静等待结果呢,筹款这事,我相信阿衍有办法,至于捐款,我那里还能拿出些,扬州事急,银子日后都能赚到。”
她相信,他自己有办法。
虞氏瞧瞧儿子儿媳淡然的模样,没好气地移开眼,“你且惯着他吧,父子两个,没一个体谅我,倒显得我小气了。”
宁国公辩驳,“我哪有?”
裴如衍低着头,抿着嘴,“母亲,往后我想办法多赚些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