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还不忘低下头安抚爱人:“别怕,应该没什么危险的,我在呢。”
女人窝进他怀里,嘴里还轻声呢喃着:“一定是妮妮来惩罚我了,一定是.......”
狐狸面具的女人端起胳膊,不屑地嘲讽:“什么毛病,神神叨叨的,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”
狼面具的男人连连欠身:“抱歉,我爱人.......”
“你爱人胆子小,知道了,那你就照顾好她,别让她拖后腿,鬼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,”狐狸面具的女人丝毫不给面子地怼过去。
熊面具的男人对她的刻薄无礼已经是忍无可忍,语气也冲了起来:“喂,能不能注意下态度,人家没得罪你,被关在这种破地方谁不害怕,你刚才没吓个半死么?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,你个破暴发户秀哪门子优越感。”
“我秀优越感碍着你什么事了,多管闲事多吃屁。”
“你.......”
“好了,别吵了,”许栀被他们吵得头疼,叫停了这场没有意义的争执后,忙说出自己的想法,“我想我们大家被选中到这个局应该不是偶然,而且还同时被戴上了这个不能摘的动物面具,肯定是精心设计。我在线下接触过密室和剧本杀这类游戏,每一关一定会有线索,只能合作解谜。要不大家暂时就先以面具的动物称呼彼此,但我看不到自己面具上的动物,下一位可以告诉我,以此类推。”
熊面具的男人立马附和:“好,你的面具上是猫。”
狐狸面具的女人也不甘示弱:“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面具,你的面具是熊。”
还不忘小声嘀咕:“熊头熊脑的二傻子。”
狼面具的男人看出他们二人之间不和,为了避免他们再度开战斗,顺势开口:“你的面具上是狐狸。”
说完顺便替自己爱人发话:“我爱人的面具上是兔子。”
“介绍了,现在该怎么办?”狐狸悻悻地环顾四周,觉得瘆得慌,将自己抱得更紧。
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五双眼睛一齐环视黑漆漆的四面墙壁,刚被激发的求生团结欲,瞬间降了温。
五个人,被戴上了不同动物形态的面具关进了这间未知的密室。设局人的目的为何?又为什么会选上他们?动物面具究竟指代了什么?
黑暗,未知,放大了恐惧。
众人一时之间毫无头绪,同时陷入了绝望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狐狸先一步打破沉默,声音发颤:“我们......会不会死在这儿?”
熊算是逮住了机会,讥讽她:“刚不是挺横的,现在知道怕了?”
狐狸依旧嘴上不饶人:“说得好像你不怕一样,半斤八两。”
许栀之前是个杂志编辑,平时经常和朋友组局玩密室剧本杀,也做过几期密室逃脱的专栏,多少有些经验,虽然和当下的困境不能完全相比,但终究还有点思路,立马安抚众人:“既然有人处心积虑安排了这个密室,总有线索一关关破解下去,大家这么干站着也是浪费时间,要不大家先回自己的角落分别找找有用的线索?”
众人纷纷表示赞同,各自回到醒来时的角落寻找证据,待翻找忙活起来之后,总算能驱散几分先前的焦虑。
正在大家热火朝天寻觅线索的时候,顶上那簇微光如同绽开的花瓣,每一瓣都施施然落定在一面墙上。
“快看......是血!”狐狸惊呼着跳开半米远。
众人定睛,这才发现黑灰相间的砖沿缝隙处正细细密密地渗出血水,由点及面,越涌越多,潺潺不息,逐渐汇成血柱。
暗红的血柱像一挺挺机枪,精准对准了五个人喷洒,任凭他们怎么躲闪,都无济于事。
纵使他们拼命想要聚到一处,却终是在血柱的冲刷下硬生生被分散在各个角落。
脚下的地面已被染红,血水如同活了一般,嘶吼着,叫嚣着一寸寸漫过脚背,正试图攀上他们的小腿。
“怎么办?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淹死的........”狐狸惨叫着,“我.......我还要赚钱,我不想无缘无故死在这种鬼地方......”
没人回应她,众人皆是自顾不暇。
熊在四处张望着骂娘,兔子依偎在狼的怀里,眼神空洞,早已没了求生欲。
许栀也是怕极了,小腿肚发软,撑着墙壁的手指颤抖不已,几次差点滑落。
几个人中唯有狼相对冷静,一句不抱怨,始终里里外外扫视着,没有放弃寻找出路的可能。
正在这时,光源骤断,室内一片漆黑,只余下血水倒灌的翻腾声。
“出什么事了?大家都还好么?”熊在黑暗中第一个发问,此时他浑厚的声音倒是给众人带来了些许安全感。
“不.....不知道怎么突然黑了,我们.......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儿了?”狐狸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几近走调。
“哈哈哈哈,哈哈哈哈哈.......”一道银铃般清脆灵动的女孩笑声由远及近,清晰传递到每个人耳中。
“我要你们都去死,哈哈哈哈,”女孩开口,沙哑干涸的嗓音伴着冷静又癫狂的吐字搅得众人心惊胆战。
“你是谁?搞什么鬼,”熊怒气冲冲地朝着虚空挥着拳头。
可是女孩却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,只是一遍遍哼唱起熟悉又诡异的童谣:“找朋友,找朋友,找到一个好朋友,一个没有眼睛,一个没有嘴巴.......”
“敬个礼,握握手,你不是我的好朋友。再见!”最后两个字的狠厉劲尤为惊悚。
原本温馨的童谣,换了词句,夹了狠劲,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丧钟。
随着女孩诡异的歌声落下,一道沉闷刺耳的下坠声缓缓响起,最终“砰”的一声落定后室内重回安静,而后四个角的光源同时被点亮,直直地打在众人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