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探究,却也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而一旁的凌熠辰,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,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,手指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杯子,杯中的液体随动作轻轻摇晃,映照出他眼中那抹莫测高深的光芒。
“若仅仅是阻拦倒也罢了,可偏偏还要往我的方向靠过来,不了解的人,恐怕还以为你的侍女有意向攀附更高的枝头呢。”
凌予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,目光在嫣然与凌熠辰之间来回游移,似乎在寻找着答案:“嫣然,他说的是真的吗!”
这轻柔的询问,却如同巨石落入静湖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嫣然的心跳瞬间加速,几乎要跳出胸膛,惊惧之下,眼眶迅速泛红,犹如晨曦中的露珠,即将滑落。
她强颜欢笑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奴婢不敢,更无此心。”
然而,凌熠辰的眼睑微敛,漫不经心的态度丝毫没有减轻她的恐惧,反而加剧了心头的重压,仿佛她的害怕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“我来时满院的下人都看见了,怎会有假?就是……院门遇见的那个侍女,叫什么名字来着!”
这一问,犹如寒风吹过嫣然的心头,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,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迅速蔓延。
面对两位少爷锐利的注视,她紧闭双眼,全身的力气似乎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抽离,喉头哽咽,最终吐出了那个名字,每个字都沉重异常:“雪柳。”
凌予策微微颔首,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:“把她叫进来,我倒是要听听她的说辞。”
嫣然闻言,脸色更加惨白,喉头一阵阵发紧。
虽然她不知道凌熠辰究竟有何打算,但她清楚,近来雪柳对她愈发的排挤与厌恶,雪柳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自己辩解半分。
不多时,雪柳应召而来,她走进房内,神色间既有忐忑又夹杂着一丝侥幸。
自嫣然随凌熠辰进入内室,她的心就一直悬着,害怕嫣然再次成为大少爷注目的焦点,从而暴露自己那些不可见光的小动作。
见嫣然跪在地上,雪柳心中暗自窃喜,行礼之时,她的语气刻意柔和,仿佛要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添上一抹春风:“大少爷今日气色确有好转,这些日子夫人夜以继日地为您祈福,如今总算能稍稍安心了。”
她的言辞虽周到,却无法掩盖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
凌予策靠着软垫,面色看似平静,实则深思熟虑:“多亏了夫人的一片苦心。二少爷召你进来,是有些事情要询问。”
雪柳微露讶异:“二少爷要问奴婢何事!”
“设想一下,如果你院中的侍女胆敢越权行事,揣测并妄图影响主子的心意,乃至有勾引之嫌,根据府中规矩,应当如何处置!”
凌予策的问话直接且尖锐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雪柳心上。
雪柳迟疑片刻,才回答道:“按照规矩,杖责三十,掌掴二十。”
她的声音微弱,却也坚定。
凌熠辰的笑意因这回答而变得更加深邃,他沉吟少许,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容反驳的决断:“既然如此,便照章办理。”
嫣然听闻此言,心中五味杂陈,身躯不自觉地更加佝偻,她试图以这样的姿态掩盖住内心的屈辱与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