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想起昨天她离开时,他那惊天的一个箭步。
书里的周南川其实也有旧伤复发这一遭,只不过被他熬过去了。
可是,自打她来到这里,剧情变化很大,她不敢赌。
以防万一,她决定亲自带他去医院治伤。
至于钱,她扯唇笑笑,他没有,她先出!
同盟就要有同盟的样子。
经过昨天晚上的慎重思考,她决定了,嫁给周南川!
或许她会和桑小晚一样,一辈子不得丈夫的喜爱。
但事在人为,她至少行得正坐得端,而且还有自己的事业在,有手里的钱在。
还是那句话,能过就好好过。有一天他想的白月光在一起,她就主动让位,绝不纠缠。
“你回家给你爸收拾两件换洗衣服,我去大队借架子车,一会咱们一起送你爸上医院。”
桑榆抄近道往村部跑,就听几个小媳妇儿凑在一块堆儿唠嗑呢。
“周南川谁不知道,穷得西北风都喝不上溜儿,还装大尾巴狼养了仨孩子,连饭都吃不饱。以后啊,有那老桑家大丫头受的。”
“嫁村西头的老光棍,也比嫁给周南川强,三个拖油瓶呢!”
“我听我家当家的说,周南川的伤贼重,整不好得瘫痪!”
因为着急去借车,桑榆路过听到这些话,心里莫名不是滋味,就想怼两句儿。
但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也就没有多留。
大队长听说是周南川的事儿,不仅给派了辆驴车,还让他家的大儿子周刚过来帮忙。
她也才知道,周南川的父母当年是为救人而死的,都是烈士。
现下周家收养的三个孩子也都是烈士子女,被周南川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大了。
所以,周南川一家的事,队上、乡里还是镇上,都很重视。
周刚赶着驴车来到周南川家门前,桑榆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蹦下去,没等见着人儿呢,声音先到了,“小山,准备好了吗?”
周山带着哭音儿的声音传出来,“我爸不去,我整不动他。”
说着话儿,桑榆也就进屋了。
周南川昨天还是蜜色的脸,今天变得蜡黄蜡黄的,宽阔的额头覆盖着一层汗珠子,可见疼得有多厉害。
这个也真有刚儿,疼成那样,愣是一声不吭。
周山蹲在炕上,小脸蛋儿上都是泪水,还在劝呢,“爸你上医院看看,小榆姐说了,一定想办法给治好你。”
周南川死咬着嘴唇,口气非常坚定,“不行,我们不能花人家的钱。”
“爸,你不是说了吗,一定会领着我们过上好日子,就算好日子不过了,我们得有爸呀,呜哇儿...”
小周山一屁股坐炕上,开始大哭。
桑榆眼睛有些湿湿的,这孩子看着小,还挺有心的。
抹了把眼睛,桑榆迈过门槛子进去,也不管周南川,直接指挥,“小山,给你爸收拾两套衣裳,周大哥,麻烦你帮忙把门板卸下来。”
一听要去医院治伤,那两个小的也动起来了。
老二周海把两个黑乎乎的大饼子用块破布小心翼翼包好,“给爸带着吃。”
老三周星是个女孩,拿块沾了水的湿布,爬上炕给他爸擦脸擦手,又找出个旧得漆都掉光了的军用水壶灌上凉水,“给爸带着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