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妮弗伞也没打,朝着容墨白迎了上去。
她挽着他的胳臂,笑意盈盈地向柳英和苏棠走来:
“墨白,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柳姨。”
她眼神里的得意和骄傲,让人生厌。
容墨白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,笔挺优雅地站在珍妮弗身后,为她撑着伞。
苏棠反观自己,全身湿透,又脏又腥。
“柳姨,这是我男朋友容墨白。”珍妮弗一脸娇羞,痴痴地看向容墨白。
“你好,容先生。”柳英连忙擦了擦手上的雨水,打招呼。
“柳姨好。”容墨白温文尔雅地回应柳英,余光看似无意地落在苏棠身上。
他故意问:“这位是?”
苏棠此刻真想挖个地洞,把自己埋了。
珍妮弗笑得得意,她大方介绍:
“哦,她是柳姨的女儿……”
顿了顿,觉得不够礼貌,又补充:“也是我妹妹,苏棠。”
容墨白微微扬眉,表情耐人寻味。
他这抹笑,似笑非笑,更像挑衅。
苏棠这才意识到,容墨白昨晚就知道她和珍妮弗的关系。
他的问话,不是莫名其妙。
“苏棠……”容墨白突然伸手,非常正式地打招呼:“名字不错。”
时隔两年,他喊了她苏棠,而不是张瑶。
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“苏棠”两个字在他口中,婉转流连。
可惜,此时此景,苏棠只觉又酸又涩又愤怒。
他故意羞辱她,以为她会羞愧难当吗?
苏棠稳了稳心神,大方伸出双手回握:“你好,姐夫。”
苏棠手上脏兮兮、带着腥味的水,顺着掌心,流入他白皙的手心。
他有洁癖,苏棠很清楚。
苏棠挑衅地抬眼看他,容墨白却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,完全没有被她恶心到的样子。
旁边的珍妮弗,倒是一脸怨念。
此时,张大诚的大嗓门传了过来:“进屋再聊。”
随后,大家进屋,一场商业吹捧开始了。
“墨白,好久不见啊。你这真是后浪推前浪。不到两年,就把容氏带上了国际平台,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,无地自容啊。”张大诚对准女婿非常满意。
“这都是张瑶的功劳。”容墨白的声音压得很低,冷冷清清,听不出具体的情绪:“两年前,我答应过她,不会让她等太久。”
“你们两年前,就在一起了?”张大诚有些讶异。
在他的认知中,容墨白和张瑶幼年时,因为一句玩笑话,定了娃娃亲。
但是后来张瑶一直在国外,他们并没有来往,更谈不上感情。
容墨白温柔地看向珍妮弗,继续说:
“两年前我失明,张瑶特意从国外回来,照顾了我两个月。”
张大诚讪讪地笑:“你们之间还有这故事。我都不知道这丫头两年前回来过……”
“爸!你不会吃醋了吧?”珍妮弗立即打断张大诚,转移话题。
两年前的事,珍妮弗不想多提。
苏棠却记得一清二楚。
“不会让你等太久”是她和他分别前,最后的对话。
如今却成了,他对珍妮弗的承诺。
苏棠下意识看向容墨白,才发现,他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。
四目相对时,容墨白眸中的温柔一闪即逝。
但是很快,他别开目光,坐在了珍妮弗的身旁。
苏棠低头看向自己湿漉漉的衣服,内心的酸涩恣意蔓延。
她转身,默默离开客厅。
刚走到转角楼梯,珍妮弗跟了上来,她凑近苏棠,笑得亲密:
“昨晚被下药的事,你不想知道真相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