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骤然睁大双眼,心如刀绞,立刻朝着身旁围着的医生看去,无力感侵袭我的全身,使得我双腿失去力气,跪坐在地上。
“救救他啊!”
一双双眼睛低下,不敢与我直视,手上拿着各种器械的医生护士垂下双手,没有动作。
空气中只剩仪器发出的尖锐警报声,一众专门研究症状的医生每一个都束手无策,无声地对我宣判宴池的死刑。
我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宴池没了声息,这时我是真的意识到他真的离开我了,房间内无一人出声,我想站起身子却发觉四肢使不上任何力气。
将我接来的助理想伸手搀扶我,却被不知何时到达病房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伸手拦住。
助理立即收回动作,在原地站好。
我看着宴池紧闭的双眼,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,感受温度一点点在我手中流失的感觉,我轻声喊他,“宴池,你睁眼看看我啊。”
“云衡说他可以治好你的,我都看到希望了。”
我其实有好多话想跟宴池说,千言万语在他安静的面容前又一句也说不出。
我的心仿佛被利刃割裂,强烈的悲伤如同岩浆一般涌入胸膛,我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尖锐的警报声,我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围在病床边的众人,此刻我的眼里只有宴池,耳里只能听到胸腔里艰难跳动的心跳声。
病房内所有人悄然离去,只剩下我跟宴池两人。
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让人把她推到外面,房门轻轻合上,空荡的病房里沉寂得令人可怕。
我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,眼睛一刻都舍不得从宴池身上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