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池衣衫整洁,打好的领带配上西装,得体的装扮却盖不住脸上的倦意和愁容,有些凌乱的黑发下露出那双桀骜的眸子里满是低落。

应该是刚下班不久就跑来蹲我了。

他开口叫我,“婉音。”

我后退几步,“又有什么事?”

“顾宁现在已经被送进疗养院治疗了。”他的双眸紧紧盯着我,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委屈和妥协。

我的动作一顿,皱眉。

与他对视上,他身上一股浓浓的哀伤让我有些不明所以。

是因为顾宁被关进去而难受么?

那他来找我做什么,来替顾宁求情?

“嗯。”

我抬脚往停车场走去。

“我把顾宁放在了江城的疗养院,方便我周末去看看她。”

宴池追上来解释给我听。

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余这一句解释,她关在哪里我并不在意,只要被关着我就安心。

对了,还有今天赵大律师跟我说的协商。

“你们家说到做到,既然已经把顾宁送进疗养院,那我可以不起诉她。”

末了,我停下脚步,掏出车钥匙解开车锁。

我回望过去,宴池离我仅有一步之遥,“还有事吗?”

“婉音。”他缓缓开口,“你变得好陌生。”

夏末的风微凉,将我的发丝吹起,白炽灯高高悬挂的空中,下面围绕着一群被光吸引而来的飞虫,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。

我看着宴池,笑出了声。

“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