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谢长翎几乎快要谩骂出声,只他自幼的教养克制了他的行为。在齐家求学时,齐恒最会故意折腾人,如今年岁长了,这性子倒是一如往常般顽劣不堪。
可就是这样的人,如今竟然还是皇子少师。
刚才那几杯果醋,齐恒亦是忍住酸涩,硬生生地吞了下去。他大笑完,连忙端起了一旁的茶壶,往嘴里猛灌了几口,才将从胃里翻涌的酸意压了下去。
“这么多年,你还是那么容易上当。”齐恒动作粗矿地擦了下嘴角,“谢长翎,我还当你有了长进呢。”
“走了!”说完这话,齐恒抬腿起身,“这瓶果醋做菜不错,送你啦。”
门外,流云对自家主子的一言一行都颇为汗颜,他若是谢二公子,必当要好好骂齐恒一顿不可。
谢长翎看着桌上的瓶子,竟是不由嗤笑出声,继而也端起茶盏,喝了两口,冲淡胃中的不适。
夜半三更时,那一宗宗的卷轴总算是看完了。
回谢府的路上,暗夜无声。
忙完了公务,那若有若无的桂香总是回荡在他的鼻尖,让谢长翎辗转反侧。
这一夜,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涟漪院的门前。
白日里,半露香肩的她,一如他梦中肖想那般,如妖魅般诱惑着他的心神。
“主子?”卫安见谢长翎呆呆地立在院门前,不由喊了一声。
更深露重,谢长翎的衣袍上不免打湿了些水迹。
谢长翎的指尖发凉,他轻声道:“你先回吧。”
卫安愣了一下,而后就自行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