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女人没等来,就被眼前的男人跟拎鸡仔一样,把他揪出酒店。
而就在刚才,高列又让他躲在暗处目睹了两个花臂纹身男,埋伏在他的出租房外,讨论着埋尸地点。
大学生才终于相信高列所说的。
昨晚雇他的人背景可怖,今晚过后,他一定会被灭口。
面对大学生的感恩戴德,高列一脸面无表情,“拿了钱还不赶紧滚。”
几个小时后,城市天际线迸裂出一线天光。
残留着旖旎气味的房间里,皮带金属扣叮当作响,吵醒了唐琬。
她正面朝下趴在床上,一只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床边,蜷了蜷手指。
她缓缓翻过身,每根骨头就跟碎了后重组一样,稍微一动,疼痛瞬间席卷四肢百骸。
借着晨曦的微光,终于看清男人高大的背影。
此刻他已经穿戴整齐,举起手腕,动作优雅地扣着袖扣。
唐琬扯起叫哑了的嗓音。“你到底是谁?”
男人并没有转过头,只是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,微微偏头,不紧不慢地点上。
一缕薄烟从他性感的唇瓣间轻轻溢出。
“好意提醒你一句,如果不想死的话,回去继续装作对鹤宥深的事一无所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男人以为是问为什么要提醒她。
他语气很欠,“你叫得好听,我很满意,礼尚往来了。”
唐琬想起喉咙里滚出的陌生音调,脖子以上都烧烫得不行。
好在黑暗掩盖了她的尴尬和羞耻。
虎齿嵌住唇角,她掷地有声道:“我是问,鹤宥深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,要帮他干这种无耻的事?”
男人一愣,转瞬笑出声。
仿若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,语气张狂不羁,“他可没那本事敢指使我。”
“但你总不想对一个19岁,毛都没长全的小男生下手摧残吧?”
“什么?”
唐琬再一次被震惊到!
所以昨晚应另有其人?
那这个男人的出现又为何意呢?
她心里有诸多疑问,见男人要走,急着下床想拦他。
可脚一沾地,膝盖就软了,扑通一下跌坐到地毯上。
她毫无经验,根本不知道一晚上竟会如此消耗体力。
只能眼睁睁看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借着他手中香烟的一点星亮,唐琬瞥见此人左手尾指上,戴有一枚玉戒。
正当唐琬失神之际,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惊得她一哆嗦。
屏幕荧光在晦暗的房间中格外刺眼,她从地上捡起手机。
接通瞬间,一位女性长辈的呵斥声,从听筒里迸涌而出:“都几点了还在睡,没用的懒骨头!”
是何慧,她未婚夫的母亲。
“宥深天不亮就赶回家,现在洗澡要去上班了,订婚第一天的早餐本因有你准备,结果你还在酒店里做春秋大梦!”
尖酸刻薄的声音尤为刺耳,“哼,小门小户养出来的东西,就是登不上台面!”
唐琬把手机从耳边拿远了些。
她还不能确定何慧是否和昨晚的事有关,毕竟是她给的房卡。
但听她气急败坏,指责她没和鹤宥深一同回家的语气,又不像装的。
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警告,唐琬硬着头皮扛下这个过错。
“对不起妈妈,我一时睡过了头,现在马上回去。”
“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你了!你赶紧的!要是错过宥深出门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唐琬正要回答,迟疑了一下,再看向手机。
上面只闪动着四个字,通话结束。
她翻了个白眼。
何慧嫌弃她出身并非名门。
但自己儿子为了掩盖性-无能的事实,干出这种有辱门风,下流无耻的事情,她哪来的脸自觉高人一等?
但现在她顾不得想这么多,还有重要的事没做。
唐琬定了定神,在手机上输入一串背得烂熟的号码。
等待音就“嘟”了一声。
“喂,苏棠!一切顺利吗?”一个焦急的女声顺着电波穿过来。
被叫苏棠的女人,扫了眼床上的落红,握住手机的指尖,捏得泛白。
她眼底闪过一抹晦暗,却只字未提这夜的遭遇。
反而宽慰那头道:
“放心吧琬琬,他们都以为我就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