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樊将军,是时候了。”
樊鲁“嗯”了一声。实际上,在他的心底,已经是紧张无比,甚至还带着一份难言的愧疚。
上一次玩这么大的时候,还是伐凉之时。但好像,这一次要玩得更大。
等火舫伺机冲入,烧死的不仅是东陵人,还有被波及的蜀人。
东南风还在呼啸。
江面上东陵水师的轮廓,已经杀到了足够点火的位置。
“若毒鹗军师在,他定然会冷静地下令。吾樊鲁,跟随毒鹗军师最久......今日,便也学一回。”
“传我军令,以信号箭为号,所有藏起来的火舫,以最快的速度,撞向东陵水阵,若有撞到主船者,等回了成都,老子亲自在主公面前,给他请赏!”
“另外,我等......恭送友军。”
周围的蜀卒,皆是脸色坚毅。在樊鲁的命令之后,一个校尉搭弓引箭——
咻。
不多时,一支信号箭掠上了天空。在黑暗的夜色之下,一下子炸了开来。惊得不远处食腐的水鸟,成群结队地拍翅飞走。
......
“怎的?”抬头看着信号箭,康烛脸色一惊。这一次攻伐,他并未有任何的后手。为了打赢西蜀水师,已经是背水一战了。
不是己方的,那就只能是蜀人的。
大惊之下,顾不得身上的伤,康烛急急站起了身子。
只可惜,没等他传唤旗令。一瞬间,在他的面前,到处是烈火熊熊,才芦苇荡里冲出来的火舫,已经烧得浓烟滚滚,正朝着整个东陵水阵方向,疯狂扑来。
“并非顺风,射杀火舫上的西蜀舟师!旗令!”
没有鼓帆,那只能是西蜀的舟师在划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