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休整没多久,随军的一个都尉,迅速来报。
“哪儿的人。”
“五六十人,刚巧也在林子里歇脚,看模样,似是河北的皮货贩子。”
“离远些,夜里增点人手值哨。”
这种节骨眼上,徐牧什么事情也不想招惹。这是河北,不是他的西蜀。由于战事不休,有的不仅是流亡的百姓,亦有许多,将脑袋拴在裤腰,咬咬牙啸山聚成匪的。
“主公,有个老头儿,说认得主公......想过来一叙。”
徐牧皱了皱眉,这次出行,他已经很小心。
“让他过来。”
不多时,一个面生的脏衣老头,便拄着木杖,走到了徐牧面前。刚走近,便是一个长揖。
徐牧打量了番,发现面前的脏老头,生得没有任何不同。像那种面相,丢到大街的人群里,过目便会忘。
“苏旺见过......远客。”
“老爷子,入座。”徐牧堆上笑容,这面前的人,他半点儿不记得。
“老爷子,你说认识我?”
“西蜀六州之王,自然认得。”苏旺恭声一笑,再度长揖。
徐牧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,“你猜错了,我是凉地马贩。”
“蜀王勿惊,我先前在内城时,有幸见过蜀王。此时与蜀王相见,也并无恶意。”
“老人家是?”
“壶州府的长史。渝州王攻下壶州,我等这些逃得出去的官吏,有罪之身,无了家土,又不敢去内城,便如丧家之犬,流落在荒野之外。”
“苏老,你认错人了,我说了只是个马贩。再者,你不怕我去壶州边关,将你告发拿了?”
“拿了又何妨,无非一死。”苏旺没有半点惧意,“到了此时,我也不瞒蜀王了,不管怎样,我还是想入壶州的。不瞒蜀王,我在壶州边关,尚有一个故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