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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杀过去!”披甲的陈忠,冷冷指挥着大军,两路夹抄,开始将凉州残军,围死在石林附近。
并没有叛徒的凉人士卒,皆是提着一口护主的胆气,拼死挡在石林之前。
漫天飞矢射来,一个个的凉军,闭目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“主公,只剩不到两千人的凉军了。”
徐牧沉默点头。他也明白,贾周的缓计,不仅是突人的撤退,连着不少的凉卒,都主动来投降。
这支凉人残军,已经不足为虑。
“可发现董文?”
“主公,便在石林里,似是疯了......”
“疯了?”
徐牧皱住眉头,带着人,踏过一具具的尸体,走到了石林附近。
“杀徐布衣!”一个凉州老裨将,带着为数不多的百人步弓,想要以弓箭射杀徐牧。
噔噔噔。
早有准备的神弓营,将冒头的凉卒步弓,一个不拉地射倒。
“关胄拜别主公!”摔地的凉州老裨将,抬起满是鲜血的脸庞,一刀割在脖子上,喷血而亡。
徐牧沉默了下,没有再迟疑,继续往前走。
“保护主公!”
只剩的两百余个护卫,横着刀,死死挡在瘫坐的董文面前。
“准备,射!”陈忠面无表情地下令。
三拨飞矢过去,最后的两百余忠烈凉卒,倒在了地上。
“义孝。”徐牧抬头,犹豫着喊了一句。
“布衣贼,布衣贼!”原本捧着柑橘,迷迷糊糊的董文,忽然脸色狂怒,“朕是九五之尊,朕是天下之主!你敢谋反!你好大的胆!”
徐牧一时沉默。
“母后那一年,若是给我柑橘,我便不争了。他们都不明白,我,我杀父王的那一天,整整一夜不敢睡去。你们都不明白,大哥死了之后,我偷偷去他的坟山,跪了好久好久。还有二哥,我杀他的时候,心头颤的厉害——”
“陛下,吉时已到,该登基了,请坐上龙椅。”徐牧叹了口气。回头往后,发现抱着斧头的司虎,也有些发懵。
“对,对,朕该登基了!”董文脸色狂喜,大笑三声,急忙正了正身子,认认真真的,坐在了一截石桩之上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
徐牧闭目转身。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,为了蜀州大业,董文必然要死。换句话说,这一场大战如果他输了,蜀州的很多人,他自己,贾周,陈忠,于文樊鲁,甚至是成都里的姜采薇......同样都要死。
没有孰对孰错,无非是成王败寇。
在后的司虎,约莫是明白了什么,抱着斧头,开始往前走去。不多时,一声痛叫响彻起来。
徐牧停下脚步,睁开眼睛,仰望着荒漠上方的天空。
“蜀州!”他抬起手臂。
“蜀州!!”
在他的身后,两万多的士卒,皆是跟着高声怒吼。每一张脸庞上,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