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徐牧也明白,乱世里的盐铁,金贵无比。三船,估摸着也是黄道充能应下的极限了。
“黄家主,我徐牧当然相信,叛子的事情,你应当是没干系的。但我蜀州诸将——”徐牧欲言又止。
黄道充心底叹气。如果徐牧不提,他不用留一个质子,但提了,他只能留下。满天下,他四处押宝,为的,便是恪州的生存,家族的延续。
两万兵马的恪州,战略地位何其重要,便如集市里的孩童,抱着七八个金锭招摇过市。谁也惹不得,谁也得罪不起。
“蜀王,这是吾子。”
这一回,并没有说什么族子。应当是黄道充的正脉子嗣了。这副光景之下,若黄道充还敢弄虚作假,这八面玲珑的妙人,当真是走了一条死路。
“黄之舟拜见蜀王。”一个气度沉稳的年轻人,在黄道充身后,抱拳出列。
徐牧侧过头,和贾周对视了一眼。从对方的眼睛中,都看出了一丝犹豫。
“蜀王放心,这一次,吾子孤身入蜀,没有家兵,也没有幕僚。”似是看出了不对,黄道充急忙补了一句。
“既是儒雅之人,先去成都里的官坊,做个抄书小吏。”
“吾愿往,多谢蜀王。”黄之舟跪地拜恩。
徐牧点头。
成都官坊,多的是退下来的老卒,只要恪州质子有异动,便会被立即发现。利益纠缠,很简单的道理,这质子留在成都,便是双方的一座桥梁。
当然,要是这位黄之舟闹出祸事。这一次,徐牧哪怕撇弃恪州的利益,也要断了这层关系,斩了质子。
质子的事情说完,徐牧传了令,让孙勋领着黄之舟,先离开了王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