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牧淡淡一笑,没有应声。
“其二,我看了下,东家手底只有三十骑的骑师,面对数倍的溃军,便敢抽刀冲马,可想而知,这三十骑的人不简单,至少是见过大场面厮杀。而东家,也定然不是简单的人。”
徐牧微微怔住,贾周的分析,极为对理。
“其三,东家胯下的灰马,眼有泪槽,乃妨主之说,东家自然也知,却骑得安然无虞。”
贾周抬起头,微微一笑,“这便能猜得出,东家是个不信命不敬天的人。一般来说,这种人生在乱世,若得了机会,便是一方的枭雄。”
“你猜错了,我不过是内城一酿酒徒。”
“东家做酿酒徒,我便做记账老生。东家做枭雄,我便做谋士。”
讲这句话的时候,徐牧分明看见,面前这位私塾先生的眼睛里,多了丝期待的味道。
“先入屋吧。”
并未在这种话题上纠缠,徐牧扶着贾周,走入了二楼上的厢房。
待入坐,徐牧刚要倒杯热茶,想想又不对,沉默地放下了茶壶。
“并无碍,即便是黑店,也不会用如此拙劣的迷晕法,再者,外头还有巡哨的人,一时得不了手,所以不会打草惊蛇。”
徐牧有些好笑,自个谨慎的性子,当真要被贾周戳得体无完肤。不过,这人确实是个大才。
“听说文龙先生,是教私塾的?”
“正是,教了一十四年。拢共教出八个甲榜,二个探花郎。”
“不得了。”徐牧惊了惊,没记错的话,陈家桥好像也是个甲榜。
“我在乡里之时,许多人见着我,也如东家这般,以为我教书有功,堪称名师。”
“莫非不是?”
“都入了朝,做了沆瀣之吏,我何功之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