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道如蜿蜒的蛇印子,在绿林与崇山之间延伸。
坐在马车里,徐牧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,惹得姜采薇急忙递来手帕。
“无事的,估计被贼惦记了。”
揉了揉鼻子,徐牧抬起头来,看着面前的夏霜,觉得还是打个预防针为好。
他可不指望尤文才那狗货,会有什么“糟糠妻,不可弃”的桥段。
“夏霜,这一轮去澄城,不管怎么样,你都是徐家庄的人。”
“东家这是何意?”
夏霜愕然抬头,在旁边的姜采薇,也有些发懵。
徐牧干笑了声,“听说澄城繁华,怕尤兄迷了眼。”
“东家,我家夫君不是这般人,他日日苦读的。”夏霜听着,脸色一时紧张。
日日苦读,捧着那份春宫手抄吗。
“我家夫君说过,他今年是有机会的。若是中了,便会去官坊任吏,一年高升为大吏,三年升为府官。”
徐牧叹着气,“他是不是还说,每月的官俸会很多。”
“东家怎么知道,夫君说每月有三十两银子。”
三十两么?
望州老官差做了一辈子官坊的大吏,月俸也不过八钱银子。
好大的舌头。
“东家,我家夫君今年有机会的。”
徐牧艰难点了点头,心底知道,面前的小丫鬟夏霜,估计是劝不动了。
但这一趟的路,夏霜必然要走。
就好像当初小婢妻姜采薇一样,取了苦籍,只身入望州城。这偌大的乱世,遇个良人,就好似大海捞针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