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哧——呼哧——”
路明非躲在教学楼顶楼男厕最靠边的隔间里猛喘气,一连跑上五楼对他这个平常从不锻炼的中学生而言运动量有点大了。
他现在觉得自已的心脏快炸了,而肺部就像一个不断漏气的破风箱。
但他不能休息,此刻的他必须努力抑制住自已的心跳,乃至屏住自已的呼吸。
“保持不动,最好就像个死人一样。”路明非在心里对自已提醒。
这个时侯,一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音响起,那是男厕所门被人打开的声音。
路明非一下子全身绷紧,缓慢又低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第一个隔间门被打开,
第二个隔间门被打开,
第三个隔间门被打开,
尾随而来者分明要将厕所仔仔细细地检查下去。路明非心中再无侥幸。
“果然不是只靠听觉来锁定目标的吗?”
“看来这次还是逃不掉,妈蛋,就算逃不掉也不能死在‘你’手上!”
感受到隔间门慢慢覆盖上一只手,正在试图开门。路明非猛地打开门,将门板狠狠拍在他脸上,竟将他推得往后退了几步。
然而没有用,一张挖去双眼的恐怖脸谱面具像弹簧一样弹回来,直勾勾地盯着路明非,眼神几乎实质化地传达出一个声音——
“我好饿,想吃”。
厕所一侧的窗户刮进来一道寒风,路明非感受到一股逼近的阴冷气息,像是来自地狱。
路明非猛地跳下,又是你,这次绝不死在你手里!
世界一片安静,坚实的水泥地面在眼前极速放大,漫长又短暂的时间后,白光乍现。
“叮叮叮——”清脆的闹铃响起,路明非睁眼,纹丝不动,过会儿才舒了一口气。
“果然——”路明非起身在一边床头柜的台历上把今天新画了一个圈,日历上三十个圈赫然在目——将近一个月了,每晚都是通一个你追我逃的噩梦。
说是梦吧,但是睡醒后总能记得清楚每一个细节,而且,路明非伸了伸懒腰,突然哎呦一声,
“每次起床都腰酸背疼的,像是昨天被秃头L育老师罚跑了三公里。”
路明非也不是没找父母说过这个事情,但是不管用。
老爹是这样说的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