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东西。”许小雁抓了只帕子,用力在两人坐过的石凳上擦了几把:“这是我要坐的,给我坐脏了!姨娘你是纸老虎,就凶我!赵阿姑和如瑛姐姐也是,你们全都只会欺负我。”
如瑛很尴尬,她是听到顾初荷说起孟家的隐秘之事,怕孟小阮难堪,所以才走开的。
“花船出来的怎么了,花船出来的也是人。我爹也要把我卖去呢!你们以后肯定也会这么骂我了。”许小雁抱怨着,一时伤心得呜呜哭了起来。
孟小阮叹了口气,许小雁的性子和她三妹妹有点像,像炮仗一样,一点就着。
“让厨房多做几道好菜,小雁你多吃点,少说话。”她站起来,摇摇头,慢步往回走去。
许小雁吓得赶紧跳起来,抹掉眼泪追上了孟小阮:“顾姨娘莫要生奴婢的气,奴婢会听话的。”
“别哭了,今日这园子的事绝不可乱讲,尤其是姨娘母亲的事,别在府里乱嚼舌根。”如瑛跟上来,一脸严肃地说道。
晏禾的王妃可以是庶女,但不可以有一个花船出身的母亲。此事若传入宫中,孟小阮只怕连侧妃都做不了了。
夜色降临。
晏禾终于回府了。
在路上,他就听闻了今日府中发生的事,正担心孟小阮心里不痛快,但一进门,就见她高挽着袖子,正在搓绣线,全神贯注,连他走到身边了也不知道。
“王爷,你吓我一跳。”孟小阮突然看到一道影子落在桌上,吓得一个哆嗦,转过头来,嗔怪地瞪向晏禾。
“那我该罚。”晏禾从她身后抱住她,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上:“颜儿想罚我做什么?”
“罚你别打扰我劈线。”孟小阮垂着眸子,小心地劈开一段极细的绣线。
这线比最细的蛛线还要细上几分,在烛光下亮莹莹的,随着微风轻荡。
“这线做什么用?”晏禾手指在线上轻轻勾了勾,低声问道。
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