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禾与各位大将正在王帐中商议军务,司黛前去奉茶归来后,满脸的忿色。
“怎么了?”孟小阮接过空茶壶,拎起在小炉上烧得沸腾的铜壶,重新往茶壶里注满了热水。
“那些人简直不可理喻,让咱们王爷明日去劝封夜晁退兵,还让王爷奉珩王为新帝,这是在逼咱们王爷!”司黛忿忿不平地说道:“论能耐论战功,怎么都是咱们王爷更胜一筹吧!凭什么还要讲长幼次序。就凭他生得早啊?我还说他老得更早死得更早呢。”
骂得好!孟小阮笑眯眯地等着司黛骂完,这才朝她勾了勾手指。
司黛侧耳过去,“王妃,你吩咐。”
“若讲长幼,又不是老四排在前头,你这样,去告诉他们……”孟小阮手拢在司黛耳边,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话。
司黛眼睛一亮,眉开眼笑地说道:“好缺德,好喜欢。”
“去吧。”孟小阮轻推了她一把。
司黛扶着腰上的佩刀,撒腿就跑。外面的侍卫看了看司黛,任她一阵风似的卷了过去。
司家姐妹虽是女子,但是从七、八岁起就一直跟着杜嘉在长寒关大营呆着,手中长刀斩过好些敌人,所以能大摇大摆在营中行走。
孟小阮看着她跑远,扭头走到了小木桌前,拖开长凳坐下,打开包袱、拿出了针线。
待进宫那日,她要让晏禾穿上她亲手缝制的龙袍。
只是,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那一天。
孟小阮胳膊被轻甲压得实在有些酸软,绣几针就得停下来歇一歇,不知不觉地第二支龙角绣好了。她倒了碗茶,小口地喝了几口,只感觉身上一阵燥热,往帘子处张望一眼,只见厚重的帘子紧合着,外面的声音轻不可闻。这里是晏禾的大帐,所以无人敢不经通传就擅闯,她犹豫了一下,侧过身子,背对着大帐坐着,慢慢地除去了身上的甲衣。
里衣已经汗湿透了,她真的佩服这些将士,尤其司黛司凌,是怎么穿得这么厚重,还能飞奔如风,还能与敌人厮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