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荣月规规矩矩地行了别礼,收拾好东西,自回了。

但没能得到去乐清池的机会,林荣月将沈昭月记在了心底,怪她抢了自己的风头。

天色近黄昏,几只麻雀从屋檐飞过,钻进了巢穴之中。

“姑娘,现在去,怕是晚了些。”流萤走在林荣月的身侧,提着一盏油灯,照着她脚下的路。

流萤是二夫人配给林荣月的贴身侍女,原本是二夫人身旁伺候花草的,因着父亲嗜好赌博,被卖进了谢府。二夫人可怜她年纪小,就收到了自己房内,做个闲事。

林荣月的脚步匆匆,她给门房塞了银子,是特地赶着这个时辰来,就等着撞见表哥呢!“不晚,表哥应当是刚回来。秋寒夜凉,来一碗梨汤刚好。”

然而,等到了院门口,林荣月连敲了几下门,都没人来迎她。

“姑娘,兴许是院里人不在?”流萤未曾来过公子的院里,且谢长翎身旁伺候的人一向谨慎,鲜少与旁人多言。因而,流萤有些害怕谢长翎,只觉得他冷着一张脸,实在是不好相处。

林荣月却是不管不顾,“怎会不在呢?我再敲几声。”

刚才还是用拳头在敲门,这下林荣月直接抬起掌心,就狠狠的拍在了门上,“啪啪啪——”

声音如打雷了一半,吵得人脑袋疼。

屋内,谢长翎正坐在床榻处脱下鞋袜,今日他去了一趟护城河,有一处塌陷了,鞋上满是烂泥,住在附近的百姓,竟发现了一具尸体从塌陷处被河水冲了出来。

无名的男尸,衣料破损腐烂了大半,但仍旧能看出有金丝交织其中。这一桩案子,让他忙了整整一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