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”谢长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,他不由嗤笑一声,“我逼迫你?你怎敢说?”

“那请问二公子,现在是在审问我吗?”沈昭月不卑不亢,望着他的眼睛,质问道,“明明我才是受害者,不是吗?”

一次又一次,哪怕是意外,哪怕是偶然,哪怕她天生运气不好,可到底她都是受害者,身上青紫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,这些难道是她自找的?

谢长翎蹙眉,锋利的脸庞闪过一丝阴森,“你将贼人,带进了谢府。按家规律法,应杖责二十。”

“二公子既定了我的罪,何必多问,直接将我带去刑堂就是。”沈昭月往前走近了一步,与他四目相对,这人明显是故意拿着她的短处,逼她服软。

求他?她为什么要求他?

沈昭月实在烦透了与他打哑谜,索性破罐子破摔,直呼他的姓名,道:“谢长翎,我虽是个孤女,却不会任你拿捏。你既要娶妻,何必纠缠于我?你凭什么认为,我就该为人妾室,我就该低人一等呢?”

一番话说完,两人之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。

可沈昭月毫不退让,她一双眼睛望着他,满是质疑与讽刺。

在死寂的月夜里,谢长翎沉声道:“沈昭月,以你的身份,不可能为我的妻。”

“呵。”沈昭月轻笑一声,他将自己看作是天上月,高不可攀。可在她眼底,他只是个被色欲支配的猪狗罢了。“谢二公子,并非所有人都想做你的妻。”

丢下这句话,沈昭月转身小跑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提着油灯的谢长翎站在原地,望着沈昭月离去的方向发怔,她想做自己的妻子?

只这一个想法闪现在脑中时,谢长翎有一瞬间竟觉得,或许也可以。但仅仅一瞬之后,他便否决了,他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妻子,这是他的责任。

他想到了裴玄以前说过的那句:女人嘛,冷她几天,就懂事了。

是了,沈昭月爱慕他,才会嫉妒。

只冷她几天,她会想明白。

院门被重重落下,惊动了树梢上的鸟儿,振翅而飞。将话说绝时,沈昭月知道自己无非两个结局,一是从此谢长翎不再搭理她;二是谢长翎对她怀恨在心。

但无论哪一种,她都能接受,只要逃离他那虚伪的喜欢,她就能自由。

“姑娘?你出去了?”香叶躺在榻上,她被轰隆一声吵醒了,但她睡得迷迷糊糊,只揉着眼睛,还未坐起身子就看到了沈昭月。

将外衫脱下,随手搭在了架子上,沈昭月长舒了一口气,坐在了香叶的床榻边上,抚摸着她的额头,“嗯,出去解手。快睡吧。”

只要再耐心一些,她与香叶都可以离开谢府,只需要再耐心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