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叶。”见香叶冲上去就要与人拉扯起来,沈昭月放下了手中的碗勺,唤了她一声,“外头太热了,咱们进屋去吧。”

虽说是同住一个院子里的香客,但对方既是这般无赖的性子,沈昭月自是不愿招惹,躲着些就是了。

香叶听到自家姑娘的吩咐,止住了手上的动作,挥起的拳头放下,却是朝着对方瞪了两下眼睛,嘴中喊道:“我家姑娘是好脾气,我可不是。再说,我家姑娘可是谢家人,广陵谢家,现任太守的表妹。”

听了香叶这句话,对面的二人明显愣了一下,可再一看沈昭月身上的衣饰,实在是朴素,那一身白衣连个绣花都没有,柳杏走上前去,绕着沈昭月转了一圈,连一根银簪子都没有,她半掩着嘴,呵呵一笑,道:“说是表妹,怕是不知从何处来打秋风的吧。”

谢家的表姑娘多,这一点整个广陵都知道。柳杏在来广陵之前,亦是稍稍打听过城中的情况,若真是得宠的表姑娘,何须来这庙里受罪?

这人实在是势利眼,香叶一把挡在了沈昭月的身前,不让那女子靠近沈昭月,“离我家姑娘远点。”

沈昭月从背后拉了一下香叶的裙带,“回屋吧。”

见姑娘没了耐心,香叶也不再多说,只提起了刚煮好的那一炉子的莲子羹进了屋。沈昭月起身,自行端上了碗勺跟上。

可刚走了两步,柳杏竟是故意绊了她一脚,幸而沈昭月早有防范,在她伸出脚的那一刻,径直踩到了那女子的小腿上。

“啊!你踩我!”柳杏被踩得乱叫,虽力道不到,但疼是真疼。

沈昭月故作吃惊地往一旁退了一步,满脸歉意:“柳姑娘,你突然伸了个腿出来,我哪里能看到呢?下次,可要小心些了。”

手中的碗勺是沈昭月从府中带出来的白瓷,亦是她惯用的,若是摔坏了,她心疼。说完,沈昭月抬脚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。

沈昭月心想:这二人的口音,一点儿不似广陵人。

眼瞧着沈昭月就要进屋,那柳杏对着她就是一阵唾骂:“呸,不知道哪儿来的小蹄子,敢对我动粗!等我告诉我爹,必让你好看。”

话刚落地,那位柳夫人也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,拉着柳杏的手道:“与她这种下贱胚子,计较什么。咱们杏儿日后,可是要做官夫人的。”

香叶站在门口,被她们一来一喝的话,闹得气闷,她们怎敢如此侮辱她家姑娘!“你们!你们才是下贱胚子,我,我要与你们拼命!”

沈昭月见香叶就要扑过去,连忙拉住了她,这里是佛家之地,如何能动手斗殴?若是真闹起来,怕是要惹人笑话了。沈昭月此生,亦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,她自来了广陵,谁家不是客客气气待她。

她站在台阶上,转过身去,朝着那两人笑了笑,“今日之事,我会细细问一问柳二姑娘,这柳家何时有了个新夫人。这柳二姑娘又何时多了个姊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