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咯吱——”

谢轻舟昨日刚得了放假的消息,今日一早就赶了回府,上回被四夫人赶着去了府学,算是不辞而别。虽然沈昭月写信说没事,可他心中就是过意不去。本就是谢九郎的过错,他一个当哥哥没担当,反而让月儿替他受了罪。

“月儿,我好想你。”谢轻舟一进门,冲到了沈昭月面前。不同于此前的克制,他一把将佳人抱在了怀里。“你可想我?”

沈昭月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,但思及之前书信里写得那些话,知道他是心生歉疚,生怕她不开心,因而下一秒就回抱了过去,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间,轻声呢喃了一句:“我也想你。”

身后跟着的香叶和绿袖都羞红了脸,两人对视一眼,连忙一起将院门关上,各自朝着屋内走了进去。将院外,留给了相思成疾的沈昭月与谢轻舟。

“好了,还要抱多久?”沈昭月并不习惯如此亲密的接触,比起那人,谢轻舟的拥抱虽热情,但轻柔,他似是生怕一个用力,就将她捏碎了。

被怀中人轻轻推了一下,谢轻舟原本大着的胆子,顿时小了,双手一松,连忙解释道:”我我我我,我就是好久没见你,太激动了。”

“噗——”沈昭月笑出了声,拉着他的手坐到了院外的椅子上,“我又没怪你,紧张什么。”

两人双手交叠,沈昭月见他额间都出了汗,从怀中掏出了帕子轻轻擦了起来,“一紧张就出汗,别等到乡试的时候,连考卷都打湿了。”

谢轻舟被她的笑声缓解了心底的不安,他刚回了府学,就得知了二哥遇刺的消息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又听到了谢长岚纳了王姑娘为妾的事,这两件事来得莫名。夜里,总是翻来覆地睡不着:“这些日子,你可有发生什么事?”

谢家的郎君们自幼是按照一家家主的身份来教导的,哪怕是庶子亦无一例外。谢轻舟虽看似中庸一些,可世家里头的弯弯绕绕,他都懂。沈昭月本就无意瞒着他,只关于谢长翎的事情,她不能说。

因而将话挑开,将谢长岚与王嫣故意算计她的事情,稍微模糊了些细节,讲与他听了。

谢轻舟闻言跳起:“那日我听夫子说他请了病假,就隐约觉得不对劲!他竟然有那般龌龊的心思。下次遇见了,我定要揍他一顿不可。”

沈昭月自然知道谢轻舟不可能真得揍谢六郎。一个是四房庶子,一个是大房嫡次子,孰轻孰重,她分得清。但为着谢轻舟说出得这句话,她已经觉得满足了。“他自食其果,又被陆五公子打折了胳膊。只怕,连乡试都难了。我们啊,坐着看热闹就成。”

谢轻舟还想多与她说些话,可外头突然有了敲门声:“咚咚——咚咚——”

开了门,是秀珠。

“沈姑娘,四夫人有事找公子商量。”秀珠板着脸,是对谢轻舟一回府就先来看望沈昭月的行为并不喜,四夫人亦然有些心中不悦,毕竟她是谢轻舟的嫡母。这做派,岂不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?

“我马上就去。”谢轻舟连忙应了一声。

“你也真是,既然回了府,应当先去看望姨母才对!往后你若是忘了,我定饶不了你。”沈昭月察觉到秀珠的语气不佳,心下一转就懂了她的意思。

“是是是。是我昏了头。我这就去跟母亲请罪。”

等谢轻舟走了,沈昭月才突然想起来,忘记让他将笔墨纸砚带去了。里头还有谢九郎一份呢!就应当在姨母面前送出去,但错过了这一茬,那就只能下次再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