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五捂着菊花,颤颤巍巍,龇着大牙,脸色扭曲:“是,大人。”
砰——
邱皋老脸上扬起变态的笑容,腿高抬,狠狠踢向柴五后臀。
“嗷——”一声疼痛中带着舒爽的声音在青砖大院炸开。
可能是打爽了,邱皋终于停下。
“滚下去吧。”邱皋似笑非笑。
柴五兄弟俩蹦着跳远了。
回想起小道士老实巴交地打量他一眼,平淡地一句:“这么多年,你还是这个境界。”
邱皋头发都快炸开,这死小子太会侮辱人了。
不就是年龄比他小,境界比他高,官职比他大,第一次也还没……
想到了自己悲惨的经历,英姿飒爽的红衣女人用粗壮的绳索将他捆绑在半空,狠狠地夺走了他的一血,邱皋眼里渗出一颗晶光。
原来,他连第一次也没了……
凉州城十里地外,有一幽深的山谷
陈小白推平最后一块泥土,对着土堆磕了三个响头,不顾衣衫泥泞,坐在原地,轻声喃喃:“这儿依山傍水,去罢,去往我的世界,你会幸福的。”
流水潺潺,雪色漫漫,又呆了半个时辰,少年这才起身,拍拍僵硬的双腿,转身离开,干脆利落。
凡此过往,皆为序章。
不过戌时,凉州又下起了大雪
月光如银霜般洒落,静谧的街道显得尤为孤寂。
街旁的小酒肆依然亮着微微的烛光,透过窗棂轻轻摇曳,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。酒肆的门口挂着一块木匾,上面刻着“牛牛酒肆”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,伴随着冷风微微摇晃。
几张低矮的小桌子围绕着一张长桌,上面摆满了酒器和几盘简单的小菜。
零零散散几个打酒的醉鬼跌跌撞撞走出酒肆,最后,只剩下一个清瘦的灰袍少年。
吱呀——
门被一双手推开,带进来些许风霜,与一个黑人。
陈小白抬眸一笑:“大人终于来了。”
邱皋穿着厚厚的大氅,坐在陈小白对面,朝着忙碌的酒肆老板问了一句,“大哥,你这儿可有寒霜醉?”
酒肆老板翻了个白眼,摇头回道:“寒霜醉没有,自家酿的春秋梦倒还剩下两坛。”
“大……”邱皋还想问,却被老板一个手势打住。
“诶诶诶!在下不才,今年恰好二十有九,你叫我大哥,这就不合适了。”
邱皋缄默,沉思。暗自腹诽:我看起来已经这么老了吗?
邱皋尴尬地笑笑,将自己的脸埋在大氅里,郁闷说道:“来一坛春秋梦。”
一个坛子被重重放在桌面,“哼——”老板轻哼一声,不再看这个黑鬼,扭头走开。
这坛子外观古朴,由深色木材制成。一眼看去,没什么稀奇。
邱皋探出头,取下坛塞,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。
他疑惑挠挠头,这香味好似在哪儿闻过?
拿下堆叠着的两个海碗,邱皋面带疑惑拿起坛子倾斜倒下,琥珀般温润透明的酒液流入海碗。
形如星河,闻之欲醉。他想起来在哪儿闻过这酒了。
他拍了下脑门,恍然大悟,指着老板大叫:“你你你,你是…”
话没说完,老板一个酒碗直接飞过,精准击中邱皋的脑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