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晋三百八十一年,寒风凛冽,大雪纷飞,凉州街头被一片银白覆盖。树枝被厚厚的雪花装点,宛如破碎的玉镜,映照出人间繁华而又沉重的身影。
潇湘楼今夜依旧展现着它的繁华与热闹,灯光摇曳中,婀娜多姿的女子眼含春水,笑意盈盈。
她轻轻捏起一串金紫葡萄,声音如细雨般柔和:“大人,让奴家为您奉上~”
身旁坐着的络腮胡男子,却似心思全然不在那葡萄上,他大口吞下果实,目光中似有火焰燃烧,一时间竟然朗声大笑:“百香近日愈发懂事了啊,哈哈哈~”
百香的心跳微微加速,她暗自思忖,也许今夜能逃过一劫。
然而,那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:“不过,你知道,光是吃葡萄,可是不够的。”
“大人我,更喜欢吃桃子。”
言罢,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邪魅之意,直直地定格在名叫百香的女子身上,那暗示透着欲望。
百香面色倏然变白,无奈起身,她轻启朱唇,只觉一阵凉意袭来。
玉肌微露,如桃花般娇艳;外头细雨轻拂窗帘,更添几分柔情。
男子呼吸愈发急促,如同被点燃了某种渴望。百香却坚定地下蹲,以手轻触周围,一瞬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复杂……
屋内传来激烈而无序的声响,如雷霆轰鸣、雨滴纷纷,更夹杂着低语与呜咽。最后,这些声音汇聚成一道凄厉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,在夜色中久久回荡。
“啊!饶命!呃——”
然后偃旗息鼓,再无生息。
紧接着,雷鸣般的怒吼猛地在房内迸发:“这么不经用,一个妓子,死了也好,省的扫老子的兴!”
几个值班的奴役低着头鱼贯而入。
陈小白就是这时候一起进去的。
男人赤着上身,餍足地坐在椅子上,把玩着染血的匕首。
见他们进来,先是轻蔑地打量一眼,“嗤——”
随后带着怒意撒气,“死了也敢给老子找不痛快,一个下贱的妓,还敢搞贞洁牌坊那一套?”
“好啊,好啊!你们楼里,真是好极了!”
带着极大的怒意,让陈小白不敢抬头。
络腮胡男人的手一上一下,泛着寒光的匕首在空中起起落落。
寒光乍然逼近。
成了夺命的弯刀。
其他人被吓得愣住了,唯有陈小白一个激灵,立马跪倒在地,“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!”
也许是上天眷顾,也许是男人失手,这一跪,陈小白恰好与夺命的匕首失之交臂。
他低垂着眼,看着地上汩汩流动的鲜血,以及那几个与他一同当值的伙计,头身分离,倒在地上。
幸运似乎又降临了陈小白。
杀了这么几个人后,络腮胡便失了兴致,扔下一张百两银票,砸在陈小白脸上,百无聊赖地吩咐,“留你一个活的,小子,老子今天放过你,把这里收拾干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