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太过诡异,令人毛骨悚然。
也差点让陈小白发出人妻的尖叫。
寂静的夜,消失的她,惊恐的他和破碎的它。
受惊的驴疾驰而过,穿越热闹的街道,迅速来到城郊。
凉州城四周环绕着巍峨的山峦,而这驴奔跑的方向竟然与前往乱坟岗的路径截然不同。
陈小白颠簸在驴车上,眼见驴车奔向城郊的山坡。他咬紧牙关,用尽毕生之力扯住狂奔的老驴,猛然转头。此刻,他的面色瞬间苍白无比。
沉香的尸体消失了,木板上只剩下血迹斑斑,红得发黑。
“咿呀——”老驴发出一声奇异的嘶鸣,猛然挣脱绳索,一头扎进漆黑深邃的山林。木板车顷刻间倾斜在地。
正值夜深人静,树枝的枯败声沙沙作响,显得愈发可怖。
“嗬——”
一声冰冷的吐息在空气中浮动,陈小白感到背后传来阵阵凉意。
他立刻转头,然而身后,空无一人。
那么,在他旁边哈气的,究竟是什么?
不言而喻。
陈小白冷汗直冒,低声咒骂一句,“娘了个鸡的!”
撒腿狂奔。
顺着刚刚来时的路疾跑,心中只想逃离这一切。
他心中涌起强烈的预感,要是逃不掉,要是逃不掉,他一定会死!
一刻钟后,陈小白气喘吁吁地又回到熟悉的木板车旁。
他惊惧无比,居然又回到了原地。
以前看书,说童子尿可以破鬼打墙。
陈小白解开裤子。
手动使用小小白。
一道幽影突然出现,面上泛着诡异的红色,张开大嘴,密密麻麻的獠牙清晰可见。
“滋——”
黄黄的童子尿浇在地上,经久不息,如同洪流。
幽影脸上更红了,突然消失不见。
少年像是感应到什么,猛地转头,什么都没看见。
很久才尿完,哆哆嗦嗦,抖了抖,一抬头,还是木板车。
没路可走,那就闯出一条路,看着最危险的地方,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他深吸一口气,看着幽深的林子,猛地蹿了进去。
…
夜色中,一人的面孔若隐若现,他抬眼望去,郊林在眼前延绵,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,“阴阳命,女子身,尘世因,阴间果,导致这乙等灾殃,唉,可怜呐…”
他的声音微不可闻,随风消散在寂静的夜空中。
在这人眼中,这片林子散发着一股不祥的血气,宛如一个幽暗的鬼蜮。
突然,空气一阵波动,他仿佛踏入了某种神秘的结界,也步入了这幽深的林子。
陈小白屏息凝神,在踏入林子的那一刻,他便有着强烈的不安预感。
凉州城仅有三百亩地,这片林子按理不应如此广阔,然而他环顾四周,这漆黑的林子至少广达二十亩。
而且,现在最靠谱的童子尿没有了,他还能靠什么。
身后飞速闪过一道幽影,陈小白警觉地转身。
说来也可笑,他分明是一个普通人,却天生五感超绝。
然而这世道总给他送来夺命的难题。
命,命,命,逃不掉,躲不过。
心里响起一个幽暗的声音。
让陈小白心生恼怒。
蓦地,他心里架起一个火堆,起初只是半点火星,渐渐,这火越烧越旺,烧的他不禁反笑,对夜空大声挑衅:“来啊!你不是想杀了我吗?你活着老子不怕你,死了更不怕!”
言语间充满前所未有的狠戾之气,令人不寒而栗。
四周一片漆黑,一道漆黑的暗光闪过,与之同时,头顶突然响起破空声,陈小白瞬间翻滚躲避。
这下,他终于正面看到了他想看的。
即使有了心理准备,眼前的景象仍让他大骇不已。
站在他面前的东西,已然难以被辨识是沉香,更像是一个怪物。全身黑毛,面庞黑紫,双眼圆睁,拖着长长的血迹,指甲变成锋利的爪子,闪烁着漆黑的光泽,还勾着些许碎肉,令人不寒而栗。
面对呆愣的陈小白,这怪物无法闭合的嘴诡异地张开,如同巨大的深渊,“咔咔咔——”这东西看到活人,更兴奋了,径直走向呆愣的少年。
恍惚间,陈小白看到这东西身后有一头被开膛破肚的老驴。
不能死,好不容易再活一次,他决不能死。
“搏一搏。”陈小白如是想。
下一刻,一声巨响后,清瘦的少年被反弹出二里地外,狠狠摔在地面。
屠龙的少年终于败给了现实。
怪物面容可怖地歪头,漆黑的口张开的幅度更大,愈加兴奋,她朝前猛地一跳,径直跳到少年身前。
有什么空洞的声音响起。
“心肝,吃…心肝……”
陈小白闭上双眼,对天大声怒骂,“贼老天,老子和你势不两立!”
骤然,幽深的林子深处传来带着调侃意味的轻笑,“呵——好小子,有种!你,我救了。”
声音的主人终于露出了面孔,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