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贺屿西抓着她的细胳膊重重地咬了一口。
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。
贺屿西从她身上起来,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,脸庞上的炙热已褪尽,恢复成了往日的冷硬漠然。
“秦舒优,少恶心我。你以为我睡你,是还对你旧情难忘?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。”
他吐出了一缕白雾,转头看她,目光凉如霜雪。
秦舒优身体不禁抖了下,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,她扯过被子,裹住自己,转过脸,不看男人。
贺屿西继续用凉薄的声音说:“我当初都放过你了,是你自己犯贱又贴上来,那你就要承担再度招惹我的后果。”
“我们之间,从你再度招惹我的那刻开始,就由不得你说结束。只有我睡腻你了,你才可以离开我。”
一盆接一盆的凉水,淋到了秦舒优的头上。
秦舒优浑身都凉透了,心最凉:“贺屿西,你没有心吗?你真的能对一个那么爱你的女人这么狠?我有多爱你,你难道感觉不到吗?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“闭嘴!”贺屿西冷声呵斥她。
老子以前那么爱你,以前觉得你还小,舍不得碰,可你转眼就和别的男人上了床。
人家不要你了,你又回来找我来了是吗?
还补了层膜。
更恶心。
贺屿西把烟咬在嘴里,俯身掰过她的脸,让她看着他,霸道又野蛮地警告她:“你现在是我的,我不许你去找其他男人,否则我弄死你。”
秦舒优眼眶里涌上了热泪,死咬着唇瓣,倔强地看着他。
贺屿西不耐烦:“听见了吗?”
随着他嘴唇的抖动,那截烟灰断掉,落在她的唇边,带着烫人的温度。
秦舒优被烫疼了,眼泪掉下来。
看着她的眼泪,贺屿西心烦意乱,粗暴地擦掉她嘴边的烟灰,往她的嘴里塞了一片药,而后起身穿衣服。
苦涩一点一点在舌尖上化开。
秦舒优够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抽纸,抽出几张,把药吐了出来,扔到地上。
贺屿西见状,目光陡然变得阴沉,声音凉飕飕的:“不吃避孕药,你想怀孕?”
秦舒优不说话,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。
贺屿西冷笑了下,像个恶魔:“你不吃,要是怀孕了,我就拉你去打胎,到时候你的身体受的伤害更大。”
真残忍。
他还知道他不用套,给她吃避孕药,会伤害她的身体?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故意伤害她的身体了。
他就这么恨她吗?
既然他不在乎骂他是癞蛤蟆的传言,那他还误会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?他说她心里清楚,可是她真的不清楚。
秦舒优苦笑着扯了扯唇,她没勇气再去问贺屿西她到底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了,缓缓合上了眼。
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停止之后,紧接着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最后是门“哐当”一下被摔上。
秦舒优感觉房间都在震。
缓了一会儿,她下床去浴室清洗自己,想把贺屿西留在她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洗掉,包括他的气息。
洗完澡出来,秦舒优不想再睡这张带着他气息的床了。
她把床单被罩全都换下来,扔进了洗衣机里,然后清理了贺屿西制造出来的烟灰,又开始捡地上的纸团。
忽然,她发现贺屿西的领带在床底下。
她捡起来,给贺屿西打电话。
他没接。
她就给他发信息:[你的领带在我这里,限你三天之内过来拿,不然我就扔了。]
贺屿西那边没有回信。
秦舒优没再纠缠。
在期限最后一天的夜晚,贺屿西给她打了个电话:“我在中医院的急诊科,你给我把领带送到这里来,我现在有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