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起程回府了,”苏珮萱揭起帘子一角,对石榴说。
出了瑶池,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。
等到了家里,苏珮芸和秦小娘必然要凭借苏继儒的偏爱再闹上一通,想着晚上可能是没几个时辰能睡觉,苏珮萱索性提前闭目养神起来。
马车行至一处僻静路段,突然停下。苏珮萱眉头微蹙,正欲询问,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“吁——”
马嘶声过后,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:“萱姑娘,芸姑娘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是江晟!
苏珮萱心中冷笑,却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不知三殿下有何贵干?”
“珮芸今日受了伤,本皇子心中担忧,想请两位姑娘前往府上,请御医为珮芸诊治。”江晟语气诚恳,摆出关心苏珮芸伤势的姿态,只是直呼苏珮芸闺名的行径实在显得刻意亲近了。
苏珮萱心中冷笑,江晟这番做派,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她正欲开口拒绝,却见苏珮芸先一步从马车里冲了出来。
苏珮芸忍着疼,垂眉低目地向江晟行礼,柔声说:“三殿下盛情难却,我与姐姐万分感恩”
苏珮萱心中一凛,看来今日这趟鸿门宴,她是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了。
“既如此,那便叨扰三殿下了。”苏珮萱走出马车附和道。
江晟府邸,富丽堂皇,雕梁画栋,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。苏珮萱与苏珮芸被带到一处精致的院落,丫鬟奉上香茗糕点后,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。
“御医还要等上片刻?珮芸若是疼得紧,府上还有些岭南进贡的跌打损伤药能暂时止疼。”江晟坐在主位上,关切地道。
“多谢三殿下关心,只是些皮外伤,不碍事。”苏珮芸柔声说道,目光却时不时地偷瞄着江晟,脸颊上泛起一抹羞红。
江晟微微眯眼,目光落在苏珮芸饱满的胸前,嘴角上翘,难藏好色之相。
苏珮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冷笑连连,这对狗男女果然无论何时都那么令人作呕!
“珮萱今日马球打得不错,巾帼不让须眉,令本皇子刮目相看。”江晟突然将目光转向苏珮萱,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。
苏珮萱微微一笑,淡淡道:“三皇子过奖了,不过是些小伎俩小聪明罢了。”
“哦?小伎俩?小聪明?”江晟挑眉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如此,依苏大姑娘所见,什么样的人,才算得上是大智慧呢?”
江晟这是在试探她!
苏珮萱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茶杯,轻抿一口香茗,回答:“三殿下这个问题难倒我了,珮萱一介女流,只跟着嬷嬷念过《女戒》《女训》,读了三两本诗集,见识浅薄,哪里懂得什么大智慧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避开江晟,说:“三殿下若想知道何为大智慧,当去集贤苑或找京中大学士讨教。”
江晟是个好面子的,抬脚踢到石头,随即面色一沉。他正欲开口,却见一个提着药箱,步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