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文涛扯了扯唇角,勉强勾出不自然的谄媚笑容,“王爷,您怎么会来到相府之中?”
“本王若是不来,还不知苏相就这么定下了本王爱妃的罪。”楚煜双眸微眯,眸底寒光乍现。
苏文涛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惊胆战,“王爷,老臣不敢,都是这个逆女,她胡乱说话!”
“哦?是三小姐诬陷本王爱妃,还是宋世子?”
寒冷彻骨的目光集聚到宋淮仁身上,令他脚下一软,重重跪了下去,“王爷恕罪,微臣不敢胡乱说话。”
“微臣之所以会在这里,全都是因为苏三小姐派了丫鬟来请我入府相聚,还给了我一根簪子。”
苏顷双气得脸色煞白,“你胡说,我怎么会派人带你入府!”
宋淮仁跌跌撞撞从散乱的外袍中找出簪子递了出去,“王爷,这便是证据。”
“就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前来相会,竟还想攀诬郡主!”
苏顷双不住摇头,“这簪子,我从未见过!”
她红着眼,掩面痛哭,“王爷,分明是那宋世子陷害臣女,红口白牙,他怎么说都可以!”
“这簪子,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。”苏澜黛眉一拧,“这是玲珑簪,我记得此乃二妹妹之物。”
苏顷月紧紧盯着玲珑簪,惊得心底不住发寒。
这簪子她明明已经给了苏澜。
难道,难道,这一切都是苏澜设计的?
“原来是你!”苏顷双停下哭声,瞪大了一双眼眸,却正好将苏顷月脸上的慌乱收入眼底。
“好啊,你一直在骗我!”苏顷双恨得咬牙,抬手便给了苏顷月一巴掌,“你这贱人,你敢陷害我!”
苏顷月气得失了理智,脱口便道,“你敢打我,此事分明是苏澜设计的!”
“还敢污蔑本王爱妃。”楚煜面色一沉,勾了勾苏澜手心。
苏澜只觉得手心酥痒,心头也似有人撩拨。
楚煜那双寒眸中裹挟着杀意,冷冷睨了苏顷月一眼,“冷夜,掌嘴!”
“是!”冷夜躬身领命,走到苏顷月面前左右开弓便用起了刑。
面上的疼痛,心底的惊骇,压得苏顷月喘不过气来,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话来。
到底是他疼爱过的女儿,苏文涛也生了些许的不忍,“王爷,她已经受到了惩戒,就不必再罚了吧。”
楚煜一个眼风甩了过去,阴鸷中夹杂了狠厉之色,“苏相的确是慈父,但这个倒是罚过了,就不知苏相对今日之事如何作为?”
苏文涛心中惊骇。
摄政王这是在为苏澜要说法。
若是他不能秉公办理,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!
“苏顷双这个逆女与宋世子私通,老臣会与宋郡王商议好时间,送她入府为妾。您看这样处置,是否妥当?”苏文涛小心翼翼发问。
“这是苏相的家事,苏相自行处置便是。”楚煜拉着苏澜,长袖一拂,走了出去。
见他离开,苏文涛浑身骤然一松。
摄政王如此说,便是满意了。
荷姨娘抹了抹眼泪,“老爷,您怎么忍心将双儿送去为妾!”
听到这质问声,苏文涛心底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,“你还敢问我,若不是你没有管好这府中之事,没有管教好这个逆女,今日会有此事发生吗?”
“既然你管不好后院,那便不用管了!”苏文涛怒不可遏地剜了她一眼,毫不留情地拂袖离开。
老爷不止要将双儿嫁到宋郡王府为妾,还要夺了她的管家权?
不,不能如此。
老爷怎么能如此绝情!
荷姨娘心头一阵抽痛,浑浑噩噩之间彻底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