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空荡荡的仓库,沈宁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转身锁门,潇洒离去。
强压下心中的激动,沈宁一路朝着听枫院而去,大房也便是侯爷这一房,都是住在那里。
才走了一半,便看见大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,被几个禁军推搡着往前走去。
“母亲。”
沈宁匆匆走上前去扶住大夫人,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却被身后的横眉立眼的禁军推了一下。
大夫人慌乱的看着她,见状沈宁只好拉起她的手,轻轻拍了拍,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在禁军的押送下,众人一路无言的走到前院。
冰冷的石板上,黑压压的跪满了侯府的众人。
最前面的台阶上,一个面白无须的胖太监,倨傲的垂着眼皮,似看热闹般打量着院中众人。
直到老侯爷也被驱赶了过来,那胖太监才慢慢悠悠的举起圣旨,尖着嗓子道,“勇毅侯顾泽远意图谋反,现已浮诛,念及勇毅侯府沙场旧功,死罪可免,赐尔等抄家,流放幽州。”
顾家众人闻言面如死灰,更有甚者瘫坐在地嚎啕大哭。
“不,不可能,侯爷绝不会谋反!”
大夫人的身体想来不好,此刻却格外的有力,便是沈宁都险些没有拉住。
“放肆!”
那太监眼睛一瞪,便欲指挥禁军上前。
却不想老侯爷先一步开了口,“顾家领旨谢恩!”
这老侯爷年轻时也是个狠人,那是实打实的猛将,对上他那太监到底也是收敛了几分。
“如此便好,还是侯爷识大体。”
这时一名禁军脸色苍白的匆匆跑来,附在那胖太监耳边耳语了几句,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太监,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,眼神直勾勾的打在众人身上。
半响从牙缝中挤出,“给咱家搜!今日便是一颗铜子也别想带出府去!”
顾家众人不明所以,却被禁军来来回回折腾了无数遍,原本倒是有人在身上藏了些银两,经此也被折腾干净了。
沈宁敛着眸子一声不吭,她自然晓得这些人是在内库的那些东西罢了,只可惜,注定白费力气。
顾家众人一直被折腾到深夜才押送大牢,只待明日一早启程流放。
阴暗潮湿的大牢中,抽泣之声一夜未停。
第二天一早,负责押送的官差,黑着脸将众人一一点验。
点了一遍却皱起了眉,点着人头又数了一遍。
见他如此动作,一旁的狱卒一拍脑袋,“少一个是吧?”
官差点点头。
“是我给忘了,等着。”
说罢狱卒转身进了大牢,不一会便又出来了,身后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一个人。
那人浑身是血,尤其是手脚腕处更是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,没了狱卒的支撑,整个人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“顾言。”
“这回对上了。”
见此惨状,押送的官差仅是俯身摸了摸鼻息,确定是活人以后,便低头在花名册上画了圈。
“儿啊!”
大夫人一声哀嚎,惊的沈宁虎躯一震。
那地上血了呼啦的人,是她那未曾谋面的夫君?